再次拔了拔本来就挺直的胸膛,行注目礼通过。
夏羽站在路边对通过的羽骑们点头微笑,这里有好几个是他在京城里的好朋友;
除了是周王世子,夏羽还是年轻人;
年轻人就肯定有年轻人自己的社交圈子,羽骑儿郎里不乏勋贵子弟,比如刚刚过去的这支羽骑卫头领黄浩就是青渠侯黄赞家的二公子。
羽骑卫马队从夏羽身边经过的时候,一匹通体枣红,毛泽鲜亮的高头骏马从马队后边骑行到路边;
马上端坐一员大将,这员将生的面皮黝黑、浓眉环眼、络腮胡;身穿重甲,头戴匝英帅盔。
大将缓缓驱马来到夏羽身边,并没下马;
不仅没下马,大将竟然把身子爬在马鞍鞒上笑着对夏羽道
“如何,动不了吧;哈哈,我说羽殿,早说让你回去得了,也就是意思意思,多大点事儿,咱老黑就替你办了,非得跟着遭这罪。”
夏羽见大将来到近前,就一瘸一拐地迎上去,不过没有与马上的大将讲话,而是走到马头前,用手温存地抚摸着马头道
“追风啊追风,如此神骏的千里驹,怎就跟了这么个粗鲁人,等此仗打完,你跟本爵回京吧。”
“喂、喂、喂,想什么哪;追风,知道不,这是追风,战马;战马不跟粗鲁人打仗,跟着世子爷能干嘛,当种马啊,真是!”
枣红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把被夏羽摸着的马头往旁边一扭,一马脸的嫌弃,鼻子里还打了个响鼻,仿佛是说
就是,就是。
被追风鄙视了的夏羽也没恼,笑道
“老马,这是到哪了?”
没等马上大将回答,一匹快马疾驰来到两人身边,待马站定,马上军士对大将抱拳道
“禀大帅,前军已抵谷口,俞制军问,是否入谷?”
大将在马上把身子端正,一脸严肃,不假思索地道
“进。”
“喏。”
等军士离开,大将又换了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对夏羽道
“到哪,星落谷。”
夏羽听是落星谷,问道
“听说星落谷山高谷深,人马并行都难,也不先探探就进啊。”
大将没回答夏羽的问话,而是笑道
“怎么样,羽殿,你是继续歇着还是坐那玩意咱们一起走?”
夏羽回身看了眼地上的杠椅,一皱眉道
“这破玩意儿,坐着更遭罪,来啊,牵爷的马来。”
……
大夏立国三百年,来自北方东部草原部落的侵扰就没断过,象是人身上永远好不了的赖疥疮;
不过,这种烦人的骚扰三百年也仅仅是在边境上,倒没有深入到过夏国内地。
历代帝君不是不想解决这个问题,关键是人家不和你打,夏国派兵出去,人家就跑;你追多远人家就跑多远;
等着大军回去了,人家又来了,还是在边境东咬一口西咬一口。
草原上的人自称野烦人,意思是放牧人的意思。
可夏人却根据这个译音有了自己的解释
未开教化为野,扰人讨厌为烦,是为“野烦”。
就这样的故事循环往复,慢慢地,夏国的大人们也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就是一群偷嘴的老鼠,成不了大气候,只要老鼠别变狼群就成。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终于有一天,夏国的大人物们发现,那些被他们视为老鼠的“野烦”人似乎有变成狼群的趋势。
北方大漠地广人稀,物产匮乏,野烦人只能逐草而牧、抱团成活,因此形成了大大小小无数个部落;
这些大小部落不仅时不时来夏境咬上一口,他们之间也是互相撕咬,无形中算是起到牵制作用,缓解了大夏的边境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