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荒谬,动用这么多人是要动国本的,大宋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富弼怒斥道。
欧阳辩看了看富弼,又看向赵祯。
赵祯舒了口气“富相公说得对,这事不要再提了。”
欧阳辩急道“陛下!”
赵祯挥了挥手“今天就这样吧,朕累了。”
赵祯自顾自的转身走进了内间,郑大用看着欧阳辩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跟在了后面。
文彦博笑了笑安慰道“小和尚,莫要着急,慢慢来,治大国如烹小鲜,急不得的,先把央行好好地搞起来再说吧。”
欧阳辩沉默不语。
文彦博摇头而去。
包拯和吴奎等人也相继离去,富弼留在后面,和欧阳辩道“走吧,到家里吃饭去,蒹葭颇想念你。”
欧阳辩闻言抬头和富弼笑了笑,点点头“嗯,那咱们走吧。”
坐在欧阳辩的马车上,富弼见欧阳辩心情似乎有些不好,道“莫不是在生老夫的气?”
欧阳辩苦笑道“岳丈说的哪里话,我还能不知道您的好心,那些话你说出来合适,别的人不说,陛下心里可就要留下疙瘩了。”
富弼很是欣慰“你懂就好,果然是个聪明人,只是今日的两湖开发就不是个好想法。”
欧阳辩叹息道“工程是大了点,但也不是不能做,国家到了危急存亡之际……”
富弼喝道“噤声!”
欧阳辩抬头盯着富弼的眼睛“岳丈,大宋局势如何,您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三冗问题、吏治腐败、土地兼并严重、民不聊生,现在看似歌舞升平,然而就像是坐在火山口上,什么时候一爆发,轰的一声,咱们全都得死!”
富弼叹息道“不至于你所说那么严重,还是可以维持下去的,你看央行起来了,这两年的经济不也挺好吗国库也有些余钱了,有灾祸也可以救济了。”
欧阳辩冷笑道“裱糊匠的手艺而已,修修补补,根本无济于事,大风雨一来,漏洞就在那里,挡不住风也遮不住雨!”
富弼还是叹息“那又能如何,庆历新政的时候你也知道的,咱们这位官家……呵,说他是仁君倒也没错,但这位耳根子软,我算是看出来了,在他的手下想要做大事……难!
你说要开发两湖,要治理荆江,这话要是传出去,台谏那帮人能够活活将你喷死!”
欧阳辩一愣“台谏喷我,这是为何?”
富弼斜睨了一下欧阳辩“见识少了吧,台谏喷你还需要理由?……哦,不能这么说,台谏喷你需要理由,但理由还不好找啊,什么劳民伤财、什么与民争利、什么你为富不仁、什么你父亲是欧阳修……”
欧阳辩头痛“等等……什么我父亲是欧阳修,这也能喷?”
富弼笑道“我只是做了个比喻而已,意思就是,这么大的事情,台谏一定会拼死弹劾你的。”
欧阳辩目瞪口呆“可我这是为了大宋朝啊!”
富弼长舒了一口气“他们也是为了大宋朝。”
是了,这就是宋朝的台谏。
欧阳辩突然想了起来。
风闻言事是台谏的办事途径,他们才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呢,反正听风就是雨,证据不证据的——您自证清白吧!
庆历五年,有人诬告欧阳修与其外甥女张氏通奸,其证据仅仅是出自一首他人借欧阳修之名所作的一首词,本不应该小题大做。
但谏官钱逸明却将此事上报皇帝,言欧阳修有“乱~伦”之嫌。
对于此事,仁宗皇帝大为震怒,专门设立诏狱审理此案。
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