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一条命,他半条,就这么,算了。
他做不到。
所以搬出来,到夜店去,包了场,那些人喝的每一杯,都是他买下来敬他二哥的。
没有人懂他。
就更显得傅娇娇这句实话难得。
两个人因为那一顿火锅,变得熟络了些,也会聊些跟他的病有关的话题,他不再是偶尔回来,基本上把这儿当成了申城的落脚点,另一栋常去的别墅倒是不住了。
原本近乡情怯,不愿来衡山路,现在倒是没那么多心理负担了。
“我们打牌吧。”
忽然对着年鹤霄说了一句,看他金丝边眼睛下面透露出疑惑,傅娇娇又说了一句。
“你,我,楚枫和萧尘,正好四个人,打麻将。”
“萧尘出去办事了,楚枫不会。”
傅娇娇叹口气,窝回沙发里,她算是明白了,老实人内秀,除了爱脸红,做事倒很靠谱。
楚枫嘛,只会打架,别的一窍不通。
“你要实在觉得没意思,不如我们......”
“有没有点竞技类的游戏?”本来想说带她出去包个场看个电影或是话剧,但显然,这位大小姐对那些艺术气息十足的东西不感兴趣。
“国际象棋?”试探着问了一句,他记得家里有一副,是古董,他二哥收藏的。他们兄弟两个都喜欢下象棋,也喜欢买,买来当装饰品放在家里。
不过女孩子,估计会这个的不多。
“行吧,”光脚下地,傅娇娇揉了揉脖子,看那个架势不像是下棋,倒像是打架,“等我出去,一定要去澳门赌一把。”
怎么会有女孩子这么好斗。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象牙色的棋盘,她选了浅色的,他是深色。
“年鹤霄,你听过弃车保帅么?”
她每次都喊他四少爷,年鹤霄觉得不合适,让她喊他的名字,她就这样连名带姓的叫。
倒是不让人觉得彼此生疏,反而好像关系很近。
“如果我是被我爸爸关起来的,那咱们就是同病相怜,你和我在父亲眼里都是那个车,是需要弃掉的,用来保他们心里更重要的。”
眼看要输了,她也没把自己的马丢掉。
“这么一想就生气,大不了同归于尽,也不能先牺牲自己。”
年鹤霄笑了,因为这句话,他有点不想将她的军。
一时心软,结果倒被她占了上风。
棋逢对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鸣金收兵,傅小姐赢了,赢在他得遇知己的不忍上。
“与人斗太没意思了,我们与天斗吧,要逼着它让我们半子。”狡黠一笑,带着三分酒意,七分得意,“就像刚才一样。”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从她开口就是策略。
赌就是他会犹豫,反而给了她反败为胜的机会。
“如何逼呢?”
“做生意可不是下象棋,不是国王或者帅什么的丢了就满盘皆输了,如果最重要的没了,次要的就变成了首要的,不是么?”
她依旧蜷在沙发里,睡裙裙摆被拉上去半截,露出细白的小腿和脚踝。
从搬进来,她就好像没穿过鞋。
在屋子里永远都是睡衣,不像是在英国看见的那种性.感的,都是规规矩矩的睡裙,长及脚踝,看上去很舒服。
唯一一次去外面,穿的是机车服。
从穿着上就能看出这个人有多不喜欢束缚,睡衣自不必说,机车服虽然紧,但对于骑摩托却是十分方便的,尤其加速的时候,为了减少阻力,整个人都能伏在车上,几乎就是和车融为一体了。“我猜,你很喜欢骑马。”
“哈?”傅娇娇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的话题跳到了骑马上。
年鹤霄抱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