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浦西村的男女老幼都汇集到了村长家。
里里外外堆堆叠叠,甚至还有上房的、上树的,只为看一看大老爷办案。
村长特意在家中的院子里,像模像样的搬了几张桌子出来,想要做一个简单的公堂。
桌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最可笑的还有一方黑漆漆的惊堂木,显然是新制的。
张清清撇嘴看着村长布置的一切,带着宁哥儿混迹在人群之中。
“大人,今天就辛苦你了!”
村长恭维着曹县令,从家中的外堂亦步亦趋的走了出来。
今日曹县令已经换上了官服,一件深蓝色绣云纹绸缎长袍,胸前绣有文雀图样。
“不辛苦,若能为令侄儿缉拿凶手,也不枉费我来此一趟。”
“哎!多谢大人。”
曹县令出现时,村民们发出一阵躁动。
但曹县令像是习以为常,并未理会只缓步走向属于他的正前方大桌。
他的身后,依旧是昨天的那两名黑衣侍卫。
在曹县令坐定之后,村长手臂一摆,示意村民们安静,村民果然很听话的静默下来。
曹县令看到村民对村长的服从,不由生出佩服“带犯人。”
“带犯人。”村长回身和自己的管家说了一句,管家立刻小跑着,奔到了里屋。
很快,王大夫就被五花大绑的带了出来。
只是现在的王大夫已经不像昨日安然无恙。
现在的他满脸淤青显然是被人教训过。
人群中的张清清倒吸一口,不会是因为自己,才让王大夫遭受皮肉之苦的吧。
宁哥儿看到自己的父亲受伤,笔直的身子发出一阵猛烈颤抖。
王大夫被管家推搡着跪倒地上。
“犯人可是王大富,浦西村春草堂的大夫。”曹县令手上惊堂木一拍,低着头的王大夫,身子一震。
“草民草民是王大富。”王大夫的声音细小而微弱,还好此时没人说话,不然真听不清。
“牛村长状告你对他的侄子牛三下毒,你可认罪。”
王大夫粗喘着呼吸,身子起起伏伏,像是做着最后的心理建设。
只是他还没来及说话,身后的人群里,传出一个叫声。
“等一下!”
众人寻声看来,发现说话的人,竟是昨天拦路堵截曹县令的王宁。
原本张清清与他合计,打算找机会私下告知曹县令,这样既不得罪村长,大家都有面子。
谁知宁哥儿看到父亲受伤,便再忍不住提前跑了出去,张清清想要抓他,已经来不及。
“大人!我父亲是有冤屈的!”王宁扑通一下跪倒在曹县令的面前。张清清看的一阵着急。
“王宁?你又来干什么?!”村长见到王宁,脸上和颜悦色的表情,瞬间变的狰狞起来。
“我!”
“这里是什么场合!岂是你这种小孩子家家的随便闹腾的?昨日念你无知暂且放你一马,今天还敢来!信不信我向大人求着,给你二十大板!”
看到村长对自己狰狞咆哮,刚刚还勇气十足的宁哥儿,瞬间委顿下来,他终究是个孩子,心理素质那里比得上村长。
“宁哥儿回去”王大夫小声劝告着。
“爹爹我。”
“还不快滚!”村长见宁哥儿还是赖着不走,挥手对着管家说“来啊!给我打!”
“宁哥儿,走!快走!”
管家带着昨日的两个大汉,手拿绳子和棍子匆匆赶来,说着就要去绑了宁哥儿。
“等一下!”又是一声惊呼在人群中响起,这次不等众人去看,张清清已经一个健步跑了出去。
“张清清!你又来做什么?”村长看到这接二连三的人,脸都已经气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