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羽自知抵不过唐逸飞,毫无办法的吐气一声,将雪白干净的衣摆塞入腰带里,蹑手蹑脚的走向受伤的人群。
“他是大夫?”看他似乎带着点洁癖的样子,张清清一脸狐疑。
唐逸飞点点头“你可听说大兴国悬壶圣手张景?”
张清清摇头表示没听过。
“那本是我们大兴国数一数二的御医,后来退出朝堂创办医宗药王谷,这家伙是他的徒弟。”
“嗷~”张清清虽然还是有些听不懂,不过很牛就对了。
她忍不住快走两步跟在陆商羽后面,想要看看他如何治病救人。
小院里,围拢着受伤亲人的村民们,看到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悄然而至,纷纷陷入沉寂。
不知是不是把陆商羽,错认成过路的仙人。
陆商羽并不说话,走到最近的几个村民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红绳叫人绑在伤员的手腕上。
红线稳定,他也并不细探,只指尖轻碾便好似成竹在胸。
从怀里掏出一方楠木匣子,里面是密密麻麻摆放着几层,长短各异粗细不同闪耀着寒光的银针。
陆商羽宽大的袖袍在银针匣子上来回翻飞,竟不似施针治病,倒像弹琴舞动。
若不是他还带着帷帽,张清清真想看看他此时的表情是不是也带着享受。
不消片刻,陆商羽救治完毕,刚刚还冒血不止的伤口已不再流血。
指挥旁人用药包扎一下,他便扯断病人手上的红绳,继续去看下一个。
“他好厉害。”那样深的伤口,即便是21世纪也得经过缝合才能止血吧,陆商羽只是扎了几针,便以完成了止血工作,真是神奇。
“好了,这下你便不用担心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唐逸飞还是担心张清清,嘱咐着她。
“那你呢?”
看出张清清眼中的关心,唐逸飞说“这种情况今晚是没办法休息了,替我准备好床铺,我有时间了就回去休息。”
听到他要回来,张清清高兴的点点头。
“那我明天多给你准备些好吃的!”说完,张清清摆摆手,蹦蹦跳跳的先回家了。
身后的唐逸飞看着可爱如斯的张清清,真是说不出的喜欢。
到家时,天边依旧黒沉,张清清却不打算睡了,开始给唐逸飞整理床铺。
不仅换了干净的床单被罩枕头枕巾,还特意给他加了一床新买的棉被。
张清清躺在上面,想试一试够不够舒服,可刚一躺上,困意倦意霎时袭来。
‘嗯不想动了,就睡一会吧,就一会然后起来做吃的。’
想是这么想的,可迷糊着睡着便全然忘记了东南西北。
再次醒来时,已是艳阳高悬,刺目的光透过窗户直撒在张清清的脸上,晒的她脸上火辣辣的发疼。
她微微睁眼,就看见窗外阳光正好,山雀都迎着暖意站在枝头梳理羽毛。
‘现在什么时候了?’
迷迷糊糊的脑子,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昏沉,这样娴静早晨谁能想象昨晚经历了怎样的混乱。
张清清翻身,准备起床洗漱,却冷不防身后趴着一个人影,吓得她差点直接叫喊出来。
唐逸飞不知何时,趴在床沿上,沉沉的酣睡着。
张清清不敢再动弹身子,她不想吵醒此时的唐逸飞。
昨晚他定是忙坏了,脸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洗去,把他那本是白净的脸沾染的黑黢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