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在门外只听到了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并没有听到罗子安的惨叫,连吭气声都没有,很可能已经陷入昏迷。
她冷眉横竖,不由分说,一掌将一指厚的石门震碎, 闯了进去。
罗子安被绑在十字架子上,身上的衣服被抽得稀碎,衣不蔽体的挂在身上,鲜血淋漓的往下流着,绑着他手腕的绳子支撑着他的身体,他的头是耷拉着的,果然是已经被打得昏迷了。
狱长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 震惊于这令人恐惧的掌力,看着罗子安的惨样, 他可不觉得他的身板有这石门硬。
他赶忙跑进刑讯室内,大叫道:“通通给我住手。”
施刑的狱卒不只一个,一人抽着鞭子,一人拿着烧得通红的烙铁向着罗子安按去,想让昏迷的罗子安清醒过来。
狱长这一声大叫,两个狱卒吓了一跳,纷纷丢了手里的东西。
丢鞭子的还好,丢烙铁的那位看都没看边上,通红的烙铁径直砸到了狱长身上。
狱长也是没有想到落星还没对他下手,先被自己人来了那么一记。
烙铁快速侵蚀了他的衣物,在他细白的皮肤上烙了血红的‘贱奴’二字。
被烙铁烫伤的地方会留下一个疤,想要除去这两个字,只能生生将那块肉给剜下来。
疼痛刺激着狱长的神经,他惨叫一声,将落在地上的烙铁踢飞,转而看到落星看着他,倒抽一口气, 将后面所有声音咽了回去。
狱长满心的惧怕之下, 也就没这么快意识到自己过不久要去剜肉。
作为一个正经六品官员,是不会愿意身上带着这样耻辱的两个字的,这样两个字在身上,也昭示着朝堂永不收用。
所以不管多痛,狱长都会咬着牙去剜肉,去剜掉这耻辱的印记。
落星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狱长会在人一带进大牢,就立即动刑,显然是收到了上面官员的指示。
狱长只是一个从令者,她责怪他也是没用。
落星压着怒火,走上前抽出匕首,将罗子安从十字木架上放下来。
收起匕首,落星试了一下罗子安的鼻息,见还有呼吸,她一把将人抱起来,平放在长桌上。
在外人眼里祭渊是不会医术的,所以落星没有给罗子安把脉, 而是看这两个狱卒吩咐道:“快给本官准备一盆热水, 止血伤药, 以及包扎的布条。”
两个狱卒领命,赶忙退出了刑讯室。
出去以后,两人深吸一口气气,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大难将至的意味。
他们这些小喽啰就是这样,按着上面的指示做事,出了事挡刀的还是他们。
两个狱卒离开,刑讯室只有狱长与落星面面相觑,狱长感觉分外不安,好在这个时候祭大人又开了口。
落星丢给狱长一个令牌,声音冷沉,“拿着令牌去请太医,之前的事本官可以既往不咎,但这御医请慢了一步,害了罗子安性命,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狱长忙不迭的点头,捂着烫伤的手臂,短跑冲刺似的往外跑去。
时间不等人,落星给他们派任务就是为了将他们支开,她目光看着门外防止有人突然闯入,手抓住罗子安的手腕把脉。
确定了伤情和身体情况,落星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瓷瓶,将瓷瓶中的药丸倒出塞进罗子安的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化成液体流在喉咙处,落星轻点了一下罗子安的穴位,他喉结动了动,将药水咽下。
这药是护心脉的,能够为他极大的争取时间,与死神赛跑。
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他自己了,落星做的多了,容易惹人怀疑。
弄水弄药的狱卒还没有回来,落星无事可做,在一边的椅子坐下,一双眼睛平静无波的看着罗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