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那边要杀的人是她呢?
师傅,徒儿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墨羽抱着腿,身体蜷缩在一块,明灭的烛光映照出他脸上的泪痕,将他的脆弱、无助, 融化在影子里。
落星听着那细弱的哭声,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很想上前去抱抱他,问问他怎么了。
可是两人的关系,说是生死仇敌都不为过,又如何做得了那等亲昵之事。
落星靠着树干,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月,良辰美景,多适合赏花弄月, 可这月下藏着的,屋内掩着的,是受命运摧残的伤心人。
时间莫约过去了一刻钟,独自哭泣的墨羽终于调整好了情绪,从门边站起身走到床边照看罗子安的身体。
落星透过窗口,看着他那双微红的小鹿眼,她伸出手,隔空为墨羽拭着泪。
可否告诉我,我该如何解你心结,让你欢心呢?
晨曦穿透树叶,落在树下练武之人身上,长剑挥舞间,破空声不绝于缕。
落星手持长剑,身体翻飞,几片落叶在她的剑尖跳着舞,像是有无影无形的气流带着这些落叶随着长剑移动。
墨羽听到外头凌厉的破空声,从睡梦中醒来,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睡了一夜, 脸色稍微有些尴尬,他起身检查了一下罗子安的身体,稍微松了一口气。
尽管睡着了,好在床上的人这一夜没有出什么事。
听着外头的动静,墨羽走到窗边,想查看一下外头的情况,伸手去推不知道何时关上的窗户。
外间,落星手中的长剑突然脱手而出,穿透东厢房的窗户,与墨羽擦颈而过。
墨羽蹲坐在软榻上,手推窗户的动作僵在原地,看着窗户上拳头大小的破洞,胸腔里那颗心因为突然的变故而狂跳不止。
良久,他咽了咽口水,伸手摸了一下脖子,那袭击之物擦过,并没有伤到他分毫。
他扭过头,只见闪着银光的长剑直插地面,大半的剑身, 都没入了青石板下。
那等力道,若是那剑再偏一点点,他就会当场丧命。
一大清早的,祭渊是要告诉他,她要杀他,不费吹灰之力吗?
墨羽死里逃生,四肢虚软无力的,他身体倒在软榻上平躺着,急促的喘着气,过了许久才平复。
或许死对他会是一种解脱,可他还不能死。
落星透过那拳头大小的洞,也是看到了墨羽,身形微顿。
她走到窗边,将地上红色环状花纹的小蛇尸体踢到沟渠里,而后在草地蹭了一下鞋底,这才一把推开没闩门栓虚掩的门。
走进东厢房内,落星走到自己的长剑处,轻轻松松的抽出了插入地面的长剑。
摸出手帕擦了擦长剑上的泥土,落星将剑放入剑鞘之中。
墨羽在落星进来以后,缩起了身体,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个院子相对独立,他即便是大叫祭渊是女子,外人也听不见,至于罗子安,与祭渊的关系亲密,他未必不知道这个事情。
落星看出了墨羽在害怕,微拧了一下眉头,没有半句解释。
她走到床边,伸手摸了一下罗子安的额头。
昨夜他发过热,此刻额头的温度正常,呼吸平稳,接下来就好只要好好吃药,身体就可以恢复。
落星视线看着罗子安,她的手轻轻碰了一下罗子安左脸上的那道伤口边缘,别的伤留不留疤的无所谓,这脸上可不要留疤才好。
落星看了一会,收起手,直起身,走到墨羽近前。
墨羽低垂着眸子,嗓音干涩,“你……你想干什么?”
“你手里可有不留伤疤的药膏?”落星这句话,问得相当的平静,并不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墨羽知道说有会更好,更能让祭渊需要他的医术,可还是摇了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