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均的声音骤然变得异常尖利:“你是楼总……”
已经转身的孔纬定住脚步,蓦然回首,脸上依旧那谦和朗朗的笑容。
“汪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汪均看着孔纬,目光中腾闪出惊怖滔滔:“你是楼总的秘书?”
孔纬眨眨眼,再次现出那盛世美男的灿烂笑容,轻然点头。
当即间,汪均心口一抖,脑袋嗡嗡作响,却又在两秒之后恢复如初,冲着孔纬笑了笑。
正待说话的当口,马文进却是如弹簧般跳起来,眨眼间就从最远处咚咚咚跑过来,一把抓住孔纬的手笑着出声。
“恭喜你啊小孔纬,真是,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三年多不见你都做了楼总的秘书了。”
“想当年你妈妈生你难产找到我……”
“真是不容易,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啊。现在的你,终于破茧成蝶鱼跃龙门青云直上了。”
“去年我还去了天鲁参加了祭祀圣人,还见到了你的父亲,还喝了你们家的母树大红袍。”
“太好了,小纬,叔叔真是为你感到高兴。不容易,真不容易。”
马文进一只手逮着孔纬的手,左手盖在孔纬手上狠狠压着摇动,满面激动中又带着长者对晚辈的关怀备至。
马文进无论是说话还是处事都达到了做人的极限。尤其是他的说话的水平,令人汗颜自愧不如。
区区几句话就和孔纬拉近了关系,直把一个人的卑鄙无耻油滑见风使舵演绎到了极致。
赵庆周冷冷看着马文进,心里对其鄙视到极点。但现在的赵庆周已经来不及去鄙视马文进,也不想去恭喜孔纬,而是望向金锋,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自己和谢广国包括汪均在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一帮人都是接到陈映涛的电话,跑过来做金锋的工作。
说实话,金锋所作所为确实有些过分。如果金锋只是平民百姓,那事情或许还好处理。
但金锋今时今日,却是今非昔比。
身处封疆大吏这个高位,他找到的那些东西对金锋来说,也是荣誉也是负累。
好算计呀好算计!
楼建荣,好算计呐!
服!
你吃准了金锋的性格了,你把金锋都琢磨透了!
大写的服!
用孔纬来对付金锋,你真是不服都不行呀!
面对马胖子的示好,孔纬自然全盘接下,不卑不亢中又带着对长辈的尊敬,对巨佬的崇拜。
分分钟,一老一少便自勾搭成奸,成为了一对忘年交的好基友。一个狼,一个狈,立马好上。
这时候,一个脆脆的女人声音大声说道:“没错。”
“小纬是老楼的新秘书。今天刚上任。”
来人大踏步进来,笑着说道:“还是我去接的小纬。老汪,好久不见。马老您好。老赵,你也在啊。”
汪均赵庆周闻言循声望去,面色齐变,心头顿紧。
马文进眨眨眼,脸上立马换上另外一幅笑容,快步迎上去,大声叫着老总。
来的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装,一头浓密浓黑的短发,精致高翘的鼻梁上架着一幅无边框眼镜。
雍容华贵中不失威严,行走中径自带着几许龙骧虎步的气势。叫人望而生畏,更心生敬畏。
“玉总——”
“玉总好啊。玉总好久不见了。”
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被金锋阉了的袁俊涛的亲妈,玉丹!
玉丹露面,孔纬即刻上前向玉丹问好。
“别叫我老总,叫玉姨。”
“是的玉姨。谢谢您接我出来。”
“自家人不说谢。这回你出来不容易,也是你立了大功,要不然叔叔阿姨们也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