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能忍。”秦云璋固执的摇了摇头。
“云璋,”陆锦棠微笑,“你现在不能忍了,我为你行针,尚且不能疏解你血脉之中的邪火,你强忍,只能让它更凶猛。”
这说话的功夫,秦云璋已经抖的更厉害了。
陆锦棠知道,让他喝生鹿血,是饮鸩止渴,是雪上加霜。
可她却不能不纵容,不能不帮他……这是让她心里最难过的事。
看他隐忍的痛苦样子,她还必须笑着面对他,“没事,就算僧人们看到,也不必怕。都这样了,慧济大师还避而不见的话,只能说明,他比寻常人更没有人性!必然能逼得他出关相见!”
秦云璋抬手轻轻的抚摸陆锦棠的头,可摸着摸着,他手上的力道却忽然加大。
他翻手扼住陆锦棠的脖子……
陆锦棠惊呼一声,只见他眼中清明已经被嗜血的欲望吞没。
“木兰!”她疾呼。
木兰端了生鹿血进来。
秦云璋猛然放开陆锦棠,夺过那碗鲜红浓腥的血,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他嘴角唇边都是鲜红刺目的颜色。
浓浓的血腥味,让人胃里翻腾。
他却一脸享受的模样,啧啧品着口中的味道。
木兰扑到陆锦棠身边,“王妃,您没事吧?”
但见她脖子上又青紫了一片,木兰磨牙咯咯作响,恨恨的盯着秦云璋。
秦云璋放下那碗,生鹿血似乎填补了他内心嗜血的欲望,他不再那么狂躁,身上的颤抖也渐渐止住。
“锦棠……”他回眸看向陆锦棠,愕然接触到木兰恼恨的目光。
他微微一怔,继而看见陆锦棠脖子上的青紫痕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是我?”
“王爷还装什么装……”木兰咬牙说道,“别仗着自己发狂,就可以伤害别人,还推脱的干净!”
秦云璋身形一震,那猩红的颜色,还在他嘴角挂着,他的脸却已经黑沉寒凉……
他眉头深皱,忽而转身,大步出门。
“叫廉清跟着他!”陆锦棠立时叮嘱。
木兰撅了撅嘴,出去吩咐了又低着头回来,“适才婢子冲动了……不该那么说王爷……”
陆锦棠嗯了一声,“人都会冲动,他冲动,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出手伤了我。你冲动,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出口伤了他。都是伤人,不过一个有形,一个无形罢了。”
木兰咬着下唇,“婢子知错了。”
“一正一反,也扯平了。你去看看那些和尚们,有没有把消息递给慧济大师知道,若是没告诉他,你再去催。”陆锦棠揉了揉太阳穴,连日的睡眠不足,让她说着话都快要睡着了,“再让宝春去寺里跪求佛像,若有人问起来,就叫她说,她求佛祖开恩,不要让慧济大师在这时候闭关……”
要把慧济大师不理人间冷暖的形象散布出去,看他还能不能安心躲起来!
木兰连连点头,“王妃快躺一会儿,婢子这就去办。”
陆锦棠躺下,脑袋里隐约跳过两只羊,她就睡着了。
可是恍恍惚惚的,她觉得自己睡着不过有一刻钟,又被外头的声音吵醒。
“回京的路都封锁了,这会儿不能回京。王爷若是再闹起来怎么办?”
云雀和木兰在门外争执。
似乎是云雀希望陆锦棠出面,把王爷劝回来。
木兰却不叫他打扰陆锦棠休息。
两人吵着吵着就要动手。
陆锦棠敲了敲脑袋,扬声道,“木兰,我醒了。”
她起身招了云雀进来,瞧见他一脸急色,胸口上还印着个脚印子。
陆锦棠看了木兰一眼,又低头看了看她的鞋。
那脚印子似乎是她的?她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