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似乎不真切。
江玉盼无声拭去脸上的泪,抓着夙承勋的手缓缓地,缓缓地俯身轻轻靠着他的手臂。
不知过了多久,江玉盼做了个梦,是她当年嫁到太子府时的场景。
夙家儿郎英武俊朗,脚踩紫云绣纹靴身着锦缎金蟒袍,言笑间冰雪消融春意盎然,眼底潋滟柔情不知俘虏多少芳心。
就是这样一个人,掀开轿帘时朝她伸手,刹那间她迷醉于那硬朗俊逸的眉眼,年少心动不可自拔。
她将手交付出去,自此便将自己也交付出去了。
夜风静红烛燃,细想当年,那自红烛上流下的烛油,恍若她的泪。
天际泛白,再多的泪也有干涸的时候,再如何伤痛,时间这无情物都不会因此而停止。
随着夙承勋这些日子的昏迷,京城也早已没有一方安静的地方。
齐王承王等人相继醒来,经过这几日的休息治疗后都已能行走自如,只不可大动干戈。
如同人们猜想的那样,大豫军就像真的在等候一个黄道吉日良辰,都这些日子了却依旧迟迟没有发兵。
离大贤章宜不过五里地的大豫军对大贤来说如同一个随时都会破风而来的利箭。
章宜军不仅时刻要盯着大豫军的动静,还要时刻关注皇城的动静,时刻候着圣旨,等着援军。
这么多天过去,章宜城所有将士如同一张紧绷着弦的弓。
纵使还没有开战,但连日来的紧绷也早已让他们精疲力尽,偏偏京城迟迟没有传来援军的消息。
这天天不亮,来自章宜的再次请求援军的奏章就送到了永和宫,可惜夙承勋这一觉睡得沉,李楷喊了好几次都没把人喊醒。
担心这么睡下去会出事,李楷探了夙承勋好几次鼻息,又让太医看了好几次,所幸得出的结论只是睡着了。
这可苦了带着章宜守城将军传来的书信的人,只能就这么跪在永和宫外等夙承勋醒。
午膳十分,戚风将这些情况汇报给夙珝,夙珝听过便过了,称“醒了也无济于事,等着吧。”
如今大贤得空带兵迎战的人还都躺在床上,夙承勋的那根骨头,最是傲气,在得知自己方被秦宵跟空燃摆了这么一道,将他下狱。
这个节骨眼上夙承勋是断然放不下那个面子决定让他率炽军前往。
何况夙承勋那人他清楚得很,空燃都跑到他跟前要取他性命了,夙承勋到这个时候都还没把抓空燃的事公开,却又偏在他那日去永和宫时露出那种迫不及待需要他保护的神情。
呵,的确是够要面子的。
既然他这么要面子,那就继续要下去吧,他倒想看看夙承勋能硬到什么时候去。
不过,也因为他要面子,所以也应该快了。
何况,就算他夙承勋能憋,那假道士也等不下去了。
思及此,夙珝让戚风退下,给身边人夹了一块没有刺的鱼肉,说“今晚我可能顾不到你这边,莺歌风羽都会留下,晚膳后夙嘉也会来,你乖乖在这等我,知道么?”
这几日,为了提防空燃给他下药,夙珝连水都没再喝过,即便到了用膳时间,也都只是看着雪姝吃。
不过,辟谷归辟谷,样子还是得做的。
也得给人把药用掉的机会,省得那药一直在对方手上留着,变成一支随时都能伤他的暗箭。
不过想想夙珝觉得挺好笑的。
雪姝看他盯着自己吃鱼,无缘无故就笑出声,疑惑道“你笑什么?”
夙珝摇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勾起雪姝的袖子抚摸上面的绣花,慢吞吞地说“我这还是头一回如此防备一个人,也算他的本事。”
跟夙承勋以往的那些小打小闹比起来,能让他为此连饭都不吃,可不就是有本事?
雪姝跟着笑了笑,把自己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