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芳柔却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
戚言商浑如墨染的眉微拧,朝着她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后,伸手环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腹部,“今天孩子调皮了吗?”
这样的一幕,温馨、和睦、美好、幸福。
是芳柔所幻想的生活。
可当一切真切的发生了,她却觉得如梦似幻,更像是一场泡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梦醒。
届时,色彩斑斓的表象消失于无,展露在她面前的就是狰狞的现实。
她怕。
临近预产期,她越来越害怕。
心里,瑟瑟发抖。
“几个月,你说,我们和平相处,一切等到孩子出生之后再行定论。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吗?”
芳柔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男人的柔情似水而深陷其中。
戚言商脸色一僵,抱着她的手臂也紧跟着僵硬几分。
抬眸,看着窗外,“外面虽然很冷,但马上就要到了预产期,你该多走动走动,那样才生产的时候才会轻松一点。”
岔开话题,不愿意去说那些。
“有些事情,不是一味地躲避就能解决问题。”
芳柔抬手撩了撩鬓角的发丝,长舒一口气,冒着淡淡热气的气息朦胧了面前的窗户。
“戚言商,我能不能最后恳求你一次,放了我跟孩子?”
孩子就是她的命,如果孩子没有了,对她来说就是致命的毁灭,会让她觉得生命陷入黑暗,一无所有。
抱着他的戚言商松开了手,烦躁的扶手撩了撩短发,“半年来,我一直在逃避话题,可这话你已经问了无数次了。芳柔,你不觉得累吗?”
“那你呢?”
女人猛地转过身来,怒瞪着他,“你有没有一次真正真面回答过问题?”
她最初给了戚言商答案。
说,只有两条路,要么孩子给她,要么他带走孩子,她死。
芳柔打定了主意,不曾改变过,甚至也曾想过逃走。
可是逃避终究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甚至扭转不了局面,她躲到天涯海角又有什么意义?
芳柔抬手覆在凸起的孕肚上,“孩子马上就要生了,预产期没有几天了。”
最近一阵子芳柔也经常跟慕浅见面,但是就孩子的问题,她一直回避着。
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
因为她也不知道情况。
戚言商愁眉不展,双手叉腰,烦躁的在卧室里来回踱步,时而抬手撩了撩头发,时而摸摸下巴,深思着。
“我们结婚吧。”
两人对峙良久,最后等到了戚言商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听得芳柔云里雾里。
这是时隔几个月之后,戚言商再一次提及要结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