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你不是在当值吗,这白日酗酒可不好。”她说得义正言辞。
南殊仙君拧了拧眉,“我怎么没发现你还管得挺多的,这日影都西斜了,你还让本君当值?本君就不该好心带着你,没良心也就属你了。”然而某人腹黑想着,要真是触犯了天规被发现,那正好合了他的心意,她也好不用再回天宫了。
某人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梵音却是一无所知,又哪里能猜到南殊仙君真正意图,反倒觉着自己说错了话,心中好一顿内疚。况若非是南殊仙君将她带出来,她还沉浸在悲伤中,这份情她既承了,自不能再像从前般顶撞他,勉为其难执起酒盏道“如此,梵音给君上赔罪了,君上大人不记小人过自是不会与梵音计较的。”浅浅尝了一口。
她不识得这是何种酒,只觉酒液入喉有种辛辣感,刺激得她皱起眉,委实太难喝了。于她一个未曾饮过酒的人来说,别说品味了,就是纯饮都嫌弃。
南殊仙君眸底晶亮了下,看梵音被呛得不轻,忽然惊奇发现她竟不会饮酒,这可真真是好玩了。伙计陆续将菜上完,恭敬退了下去,到是隔壁几桌的客人时不时拿眼觑向他们这边,这么好看的公子是不常见。
南殊仙君有意灌她,便又敬了她一杯道“这可是人间的好酒,你且多喝些,天界规矩严,像你这般资质的小仙是不用妄想那些的,今日我且让你都破破例。”
“不要这么看着我,要是感激的话本君也不介意你投怀送抱,当然本君是个讲究人,绝非什么人都能入本君眼,你就勉为其难吧。”他一本正经胡诌着。
梵音自是不会将他的话当真,但既然来喝酒,总不能让他一人喝,自己干看着。只能说她自小教养就不错,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喝你的酒吧,哪来那么多的话。”她挽唇轻轻笑了起来,明知他是在故意逗自己。在那个偌大的天界,或许也只有他看似对她诸多厌恶,却也只有他在这种情境下帮她度过烦扰,她不想问缘由,只想将他拿朋友来看。
“好,就依你的话,喝酒。”南殊仙君也笑了起来,他已经鲜少见到她笑了,可他尤记得她初入天宫飞升时明媚的笑颜,虽未见得是最美的,却能吸引任何一人的视线。那时的她或许是因为达成了好不容易企盼的心愿,心中欢快。可她又怎知,即便来到那人身边,即便与他曾那么靠近过,也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她永远也触摸不到。然而没有怀抱过希望的人又怎会知道希望被破灭后的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见了,免得她失望。
辛辣的酒液裹腹,不仅刺激着感官,更麻痹了她的神经。她渐渐感觉到晕眩,看谁都像是隔着一层水雾,水雾下的人每一个似乎又都是同一人。窗外已是灯火阑珊,昏黄的烛灯将她笼进光晕中,看起来如雾似幻,又像是悲到了极致,反而美得那么惊心动魄。她的姿容已然长开,越发衬托出她的倾城绝美,哪怕只是浅浅将人看着,都好似能倾诉出无尽的言语。
她倾身半伏在桌案上,只手撑着下颌,只手扶着酒盏,半迷蒙半清醒,数不尽的风情无边。其实她什么都没做,单是这一举动就引得好几桌的客人跃跃欲试,想以此来接近她。莫不是她下凡时刻意打扮成男子,此时怕早就引来狂蜂浪蝶无数了,只她自己不知。
南殊仙君抚额叹息,早知就不将她带来凡间了,什么地方不能喝酒,到让她来惹事。再说她的美怎能被那些凡夫俗子看到,此时怕是有些后悔。
他拍了拍梵音的脸,她显然已醉得不轻,竟抬手抚上了他的手,这一举动无疑止住了那些跃跃欲试之人,他们先前已光明正大的看向他们这桌,此刻到有些尴尬起来。这两个男子行为举止惊世骇俗,莫非是有什么隐疾之人?可惜了那么好的容貌。
“君上,君上……”梵音轻轻唤着,只此君上不知是唤的谁。她眼神迷离,眼底隐含泪花,像是有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