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也不为难他道:“神帝鲜少管宫中事物,不认得新进小仙侍也是有的,且近来琉璃宫为大婚事宜派遣了不少仙侍,若真有包藏祸心想陷害琉璃宫也是难说之事,要不就派灵犀仙子来查清此事?”
神帝止住道:“百花仙子想如何处理此事?”他神色难辨,既不表态也未有多的辩解,看似一无所知,又好似早已猜到。
天帝实难在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既猜不出他的心思又如何得知他是有心袒护。不过神帝心思向来难猜,便是真有什么也绝不会表露在面上,是以鲜少有人能在他手上讨到便宜。
百花仙子听罢心中甚为愤怒道:“自是按天规来处置。”
神帝朗朗诵读道:“天规凡僭越花界者,施以七七四十九柱钢钉;灭一品花木者,施以五十六柱钢钉。而花界的最高刑罚又是什么。”他淡然看着百花仙子,那看似清寡的一眼,直教人心底冷汗直流。
神帝看着百花仙子,可好像越过她看到了另一人。她正在花树底下清浅的笑着,笑着,刹那支离破碎。她一定不想再见到他了,这些年来她一次都未再踏足过天界,就连梦中都不曾有过他的身影。可是怎么办呢,他很想她。
“花界的最高刑罚是承九九八十一日柱刑,褫夺上千年法力,受二十四记雷刑。”天帝不明所以补充道。
“那就请百花仙子回去等消息,天界自会给花界一个交代。”神帝从座上起身,拂袖而去。他最终也没说怎么个交代法。
百花仙子脸色难堪,却不得逼迫的太甚,神帝既然说了让她回去等,即便盲目的等,她也只能认了。只不知为何她却觉着神帝先前说的一番话似有袒护之嫌,难道只是她多疑了?天帝都说了要查,可他却一字未提,只问刑罚。她尚未制定出个刑罚就莫名其妙被神帝给打发了,这事着实让她郁闷的紧。
她瞧了瞧威严的天幕,叹息着摇了摇头,神帝他好似哪里变了。
事隔一日,从天界传回的消息,已有人去领了刑罚,且不止是柱刑,更是天宫最严厉的雷刑。百花仙子听闻此事略惊讶的抬了抬头,没想到此事这么快就有了结果。既是领了花界最高刑罚,她还有什么话好说,再大的火气也消了。神帝算是全了她花界的面子,罚得这么重看以后还有谁敢再犯。六界之内讲究的就是个秩序,若有谁破坏秩序必遭反噬。
天帝看到眼前的场景当真是恼怒多过惊惧,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所谓的解决就是如此,若非他问了底下仙官,怕是还要被隐瞒着,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何?天帝想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包庇那个人。那人到底是谁,值得他去包庇?这么说来,他早就知道是谁所为了,天帝就更是气恼了。那人明显是在挑拨天界与花界的关系,他不会看不出来,他这么做除了放纵那人外,还能得到什么好处。如果这就是他要给花界的交代,那他是不是以为天界会因为他的牺牲而保住面子?
从天柱上缓步走下来的人脸色苍白,身边只得一个灵犀仙子陪着,她忙上去搀扶住他。他已受了二十四记雷刑,又骤然损失千年灵力,现在再承受五十六柱钉刑,只怕他受不住这么猛烈的刑罚。便是他再厉害,这天界的每一样刑罚都非儿戏。只光这日日都要受的钉刑,每一颗钉子会朝着他身体的每一处脉络钉上,形如剜肉之痛,再经受两个时辰的万年寒冰灸炙后拔下,其痛苦程度常人难以忍受,偏是他一声不吭。
神帝脚步缓了缓,走得如常,丝毫未见有一丝异样。灵犀仙子想要上前搀扶,被他挥开了。他看起来哪里像是受过那么重的刑罚,只是他素常惯穿白衣,如今却是一袭黑衣显得他身形消瘦。灵犀仙子指尖不小心掠过他衣袖,顷刻就沾到了衣衫上粘腻的血渍,就连血腥味都被他用法力掩去了,若非如此灵犀仙子还真当他没事。他这么做也无非是不想让人看出罢了。
天帝着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