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请你喝酒,怎样?”美人是看准了朝夕的迟疑,料准她不敢进去,也是为了试探她。她若真进去了,铁定会碰到寻芳阁的老板,届时为了招揽客人,必会当着他的面介绍她,让她伺候,她更无从抵赖,那他心底的疑惑也能得到证实。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她原本还想去敲诈荀子墨一笔的,既然有人请客了,她也不是扭捏的人。既是打赌,她不仅要进去,还要风风光光的进去才显得赢得有面子。
走上前,与守门的护卫耳语几句,护卫似是不信,对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两遍,不甚客气的说道“等着,我这就去通报。”在此间隙,美人与菩桃自是大大方方被迎了进去。且看他俩的衣着,老鸨对待他们也是不同级别的待遇,迎着他们去挑选侍候的女子了。
又过了片刻,那个壮硕的护卫稍显霁色的对朝夕道“进去吧,荀爷在二楼偏房等着了。”待朝夕走后,另一护卫将头凑过来问道“方才那个丑女对你说了什么,为什么荀爷会同意放她进去?”天壑大陆没有男侍的先例,女子自是不能进去赏玩。对于朝夕能从大门直接进去,那个护卫也颇为好奇。
“她说,她是新应聘来当管事的。”
“……管事?寻芳阁需要管事吗?”
寻芳阁自然不需要一个管事的,朝夕要做的,不过就是改造寻芳阁,令它成为全凤都最耀眼最能赚钱的红楼,这也是朝夕和荀子墨签的契约。想那时荀子墨不过是乔装打扮去阙仙楼侦探敌情,看看他们一家普通的酒楼怎么就能在凤都做到比青楼还火呢?荀子墨自然知道杜丽娘不是个简单的女子,看似风流随性的人,实则手腕颇为铁血,在江湖上谁人不知她的名号,渝州几乎是她的天下,谁不卖她几分面子。可单是靠面子,杜丽娘的阙仙楼也不可能撑那么久,凤都乃京畿要地不比其他,往来客流繁多,店开了关关了又开的多如牛毛,想要屹立在这消息灵活的中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必要有几分能耐。像是寻芳阁,虽说凤都多的是人拿着大把的银子烧着花,每日里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就想着找乐子,理应是赚得盆满钵满,最得利的莫过于青楼。寻芳阁却恰恰相反,也不知是阁中女子太过庸脂俗粉,还是自己经营不善,到后来只能越来越不济,以至于怎么就被杜丽娘瞧上了,非要将寻芳阁收购了,说什么正是看中了这里地址偏僻,可选来做阙仙楼的分店。言下之意即是要将寻芳阁遣散,那个女人真是,令人恨得牙痒痒。若非寻芳阁不是他的,他也懒得和那个女人再有牵扯,就让她拿去好了。偏偏他亦受人之托,他们江湖中人最讲信义,他必誓死护卫这楼中的一草一木。荀子墨凝了凝眉,站在二楼的扶栏边,凝眸望着楼下那个坐在侧边上毫不起眼的女子,那个女子论起相貌丑陋外并无特别,可为何那时自己竟会鬼使神差的听信她的话,认为她有能力令寻芳阁起死回生呢?既然是这样,那他就暂且信任她,将寻芳阁交给她都比要那个女人来得好,反正他和杜丽娘有过三个月的赌约,若是寻芳阁在三个月内一举成为全凤都最赚钱的青楼,她就放弃收购寻芳阁的念头。杜丽娘,这次我们旧愁新恨一起算,定要将你折辱给我的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美人姐……呃,这下你可服气吗?”她一时顺口又想叫姐姐,当真改不了。
美人被蹙围到寻芳阁的大厅偏侧,两侧各围了两位气质美女,桌上摆放着几盘水果和糕点及两壶酒。一位着粉色薄衫的美女斜斜地倚着美人,攀着他的肩弯就着酒盏正要喂他喝酒。另一着藕色薄衫的美女正在剥葡萄,小巧的指尖,肤色细白如瓷,动作轻柔,举手投足间兼是柔媚无骨。朝夕再一细看,女子虽是着了薄衫,却个个都中规中矩,衣衫没有任何暴露之处,动作也是如此。好多美女都没有见过比自己还美的男子,阁中又没什么侍候的人,没有被美人选上的,都各自寻了个地方倚着偷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