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一次。
待一行人走了,芷澜皱了皱眉,怒道“小姐,他们都这样诋毁你了,你方才干嘛拉着我,就该让我去撕烂了他们的嘴,再不济,也不该故意和他们示好,他们都是些背后说人的卑鄙无耻之徒。”
“你都说了他们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你还那么生气做什么,为他们还真不值得。既然他们那么喜欢演,我就陪他们演一出,反正他们想要害我,还怕找不到借口么!芷澜,你顶替了我的身份多年,最应该知道要忍,忍别人不能忍,方能比别人更能运筹帷幄。”
早间与芷澜说话说着忘了时辰,其实她去锦逸园是另有目的。她一直在观察相府各个出入口,她答应了荀子墨今晚要去寻芳阁商讨花魁大赛的细节,而且还有訾夙美人在等着她,岂可失约?
白日里无端被司夜离的这些个美妾搅扰,非但出去的路没寻到,反而心里徒惹一阵不快,她是知道秀怜估计日夜都在想着除去她吧。先前两人没照过面,秀怜私下里怕是没少找过她,朝夕心中一样有所揣测,留意过府中的护卫,但她一来在府中本就走动少,二来每日里护卫都在轮流换,想要光凭一面就找出,并非易事。从秀怜初见她的惊愕中不难判出彼此都还记得那件事,秀怜不可能放着她这个大隐患无动于衷,万一她去司夜离面前告她一状,且不管那人信不信,总要彻查。那么,她到底要不要掺合进这件事里,还是卖个人情给秀怜呢?她思前想后,自己和司夜离其实说白了并没任何的情分,她说与不说,都不会影响到自己,算了吧,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得罪人了。也许,讲清楚了这件事,秀怜应该不会太为难她。为今之计,首要问题还是要解决怎么从相府出去。
锦逸园地处偏僻,除了假山岩石,还有一座与其他庭院几乎无异的木制小阁楼,两层的简朴构造,就在落羽松和莲雾斜对面的月拱门后,遥遥望去,竟蒙着些灰暗,像是许久都无人打扫过的模样,连楼宇前的花木都枯败萧条,结着一层蜘蛛网。相府虽比不得城中住在锦绣坊的几位邻舍富丽堂皇,却也是庄严气派的,宇阁上每一笔的雕工都非常精美,岂是一般心思可比。朝夕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地方,心中甚是纳闷。
木阁楼在府中独树一帜,竟无人看管,也没有任何的提示说不准进去。她摸索着慢慢踏上木制的地板,枯叶在脚下咯吱咯吱地响,扶梯的把手都摇摇晃晃,随时都会断裂一般,令人心生敬畏恐惧之感。夜幕降临笼罩在木板上,空无的风在木窗间来回的吹动,吹得窗棂噗嗤噗嗤怪异的晃动,仿佛随时准备掉下来。有那么一瞬,从下往上望去,窗隙间有无名的烛火在闪动,吓得芷澜惊声尖叫,抛下她撒腿就跑了。
朝夕原本不怕的,就是被芷澜弄得心里毛毛的,她一边鼓励自己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还怕了这区区阴风不成,另一边又对自己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怀着好奇的心,她一步一步挨近两楼的玄关处。烛火就在她靠近时,啪的一下灭了。万籁寂静,她的心也跟着跳了跳,莫名有种惊慌。虚扶着木板门的手渗出了些冰冷的汗渍,她呼了几口气,轻轻推开掩紧的门。门只开了一条缝,几乎不能看清里面的物什,空气中飘来清幽的檀香,等她想再靠近些时,门嘭的一下关上了,她的脸贴着木板只差一毫米就要亲吻上去,她吓得惊魂未定,不知该进好还是该退好。她的周身浮起莹色的光点,几十个光点如萤火虫般将她包围,追逐着去接近她,有一颗落在她的指尖上,在她圆润的指尖上跳舞,如幻化的五彩精灵。她伸出一根手指想触碰它们,光点却慢慢化成一条线,往扶梯而下。她被嬉闹的萤火吸引着,懵懵地望了眼紧闭的房门,就直追着而去了。
萤火如烛,在微风中细细晃动,迷得人睁不开眼。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乐,这种快乐是在这个异时空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