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眸底深沉如谭,幽暗深黑,看不清他在想什么,银面将他全部的表情都藏起,唯有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朝夕勾唇,笑容冷艳,从容镇定的气势如地狱走来的修罗,她一身亵衣褒裤丝毫无损她气质,她反手握剑,只身避入剑刃,将他手中的剑尖抵住自己咽喉。两人彼此身体紧贴着,她的气息撩人不断缠绕着他鼻翼间,她的头贴着他耳畔,两人身高不过差一个头,她吐出的气呵在他颈间,有种麻麻的感觉。
“听着,你只有挟持着我才有可能活着离开,我给你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但你记住有一天要偿还。”朝夕冷静诉说着,她若非这样说银面男子岂能放下戒心去相信她。
“好,一言为定。只是你既身为宁浩的女儿,又为何要忤逆他转而来帮我?”银面男子声音有种压抑的低沉,似暴风雨来临时骤变的天气令人抑郁的难受。
朝夕忍受着这好似烧伤的嗓子,心底却隐隐叹了口气。她其实是害怕听到银面男子说话的,她怕听到熟悉的声音,也怕自己好不容易催眠的内心会奔溃。如今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另一个人,她没有了顾忌,说话也能自如些,反正她也不认为帮了别人就是在害宁浩。宁浩于她来说虽有亲情,但她心中到底还有是非观念,他既帮着外人来坑害自己国家,这个小惩罚也不算过分。
“我的事你不用管,你只需想好怎么找我爹谈判,看是我这个女儿在他心中的分量重还是你的生死重要?我想你把赌注压在我身上也许会大些,否则你不会在我的安息香中动手脚。”
银面男子执剑的手抵着朝夕,一面拉着她后退,剑上染有血丝却非是她的,他虽握紧剑柄却并未用力。朝夕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唇角渐渐染上赞赏的笑意。她果然是猜到了,不过能这么快猜到并将事情联想到一起确实不笨,但至于她猜到哪步他猜不透,这是他在今晚最后的一步棋,没能想到她竟配合的如此好。
“大胆贼人,放了我女儿。”宁浩那边早有人过去通报说朝夕被抓,宁浩离的远此刻赶来看到朝夕染血的手臂和锐利的剑尖抵喉,不由摆手止住往前冲的府卫,府卫们看到他的手势果然都停了下来,其余黑衣人身边疯狂厮杀的惨烈景象也都顿住,戒备的退开些距离。
“你放我们走,她的命自然可以留下。”银面男子漠然道。
“不可能,你既然进的了这宁府,想要出去可就难如登天。”宁浩冷笑道。
银面男子剑尖再抵进一分,朝夕雪白的领口立刻就染了血。
“爹,放了他吧,他真的会杀了女儿的,您难道不要女儿了吗?我是您最宠爱的夕儿啊,您可就只有我这么个女儿,我若死了您还怎么去面对我死去的娘?”朝夕将触目惊心的手臂故意横放在胸前让宁浩看清楚。
“你的演技不错。”银面男子小声在朝夕耳畔夸赞道,换来朝夕的冷哼。
宁浩整个人一怔,僵硬在原地。似不敢置信又似在挣扎,表情狰狞,终哀叹一声,责备到“夕儿,不是爹不想救你,可你又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司夜离……”
宁浩的话未说完被朝夕抢道“女儿的夫君在房中歇息,爹休要胡说,莫非爹为了杀人要将女儿的夫君一起扯进来,连女儿一起杀吗?”她眼神淡定,口若悬河,一时竟把宁浩给说了下去。
“你会后悔的,他不值得……”宁浩愤怒盯着银面男子,身上气势却是没有了先前那样的强盛,似强弩之末做最后的挣扎。
“将军,这……”随着宁浩一起的旧部方要言被他止住,待他沉思之际却听得府卫从后方奔来,气喘吁吁道“禀告老爷,您的书房连着寝居走水了,火势强劲奴才们一时无法扑灭,需要增派人手。”
宁浩闻言面色难看之极,淬刀子般看着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