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晴语拒绝了她的搀扶,将衣袖掩住红肿,疼得她额上冒冷汗,却比不上她心底里的疼。她担忧的事是不是终究要生了,原以为那个女人形貌丑陋,就算摆在司夜离身边也是不会有任何可能的,有哪个男人能瞧上她这副鬼样子,谁知道她还是算不清一个人的心。他不是答应过自己绝不会喜欢上那个女人的,他也一直在照着自己的话做,可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变得让她看不清了?不,她决不允许那样的事生,也决不允许她来和自己抢,她凭什么,又有何资格。司夜离本来就是自己的,若是没有她的出现,现在嫁给他的人就是自己,也就不用受那么多的白眼和笑话,她所有的不幸全是因为宁朝夕。她自己不幸也就罢了,又何以要用那副破败之身来抢走她的幸福,她有何错,宁朝夕要将自己的不幸建立在她的幸福上。
兰晴语越想心中越是气愤,只要一想到嫁入相府后还要低宁朝夕一等,往后是不是还要看她的脸色。她以前不介意是因为司夜离根本没拿宁朝夕放在心上,即便她顶着夫人的头衔也不会太久的,相信只要她多寻几个借口就能将宁朝夕赶下夫人这个位置,到时她就是相府唯一的女主人。但现在不同,司夜离心里一旦有了那个女人,再想将她赶下去可就太难。都说男人是负心薄幸的,她以前还不信,总以为自己找到的是最好的,那人能一心一意待自己,即便将来他三妻四妾她也是唯一他的最爱,可如今她竟连这点自信都要没有了。她害怕,害怕这种建立在无条件信任的基础上,一旦崩塌了她会怎么样。她不要再过娘亲的老路,盼望着一个男子的宠幸,和一堆女人争宠,到头来什么都争不到,还要被人压在脚下。不,如果一定要争,那她宁愿是赢的那一个,是将别人踩在脚底下的那个,而不是终日以泪洗面,她的孩子还要受人凌辱的那个。以前不与宁朝夕争,那是因为宁朝夕根本不配同自己去争,所以她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可是之后,那就要看看到底鹿死谁手了。宁朝夕,你休想将我的幸福抢去。她必须要为自己嫁入相府之前清除所有的障碍。
兰晴语双手狠狠拧紧,那块红肿的手背被她捏得起了水泡,她都尤未感觉到疼,因为她的心比之疼上千百倍,肉体上的又算得了什么。
“男人嘛自然是以事业为重,司相在这个年纪能有如此作为兰儿该感到开心才是,况且司相在女色方面多不在意,府中的小妾也是早前就在的,再过些日子兰儿嫁过去,就该是最得宠的那个,也是本宫说的太多,怎的平白以为是司相在意宁朝夕才要早些赶来呢,兰儿可切莫多心,伤了你二人的感情,倒是便宜那个宁朝夕了。”蕙平不动声色的点拨着兰晴语,生怕她听不懂,故意又说的直白。
“公主也以为夜离是为了那个女人才紧赶慢赶过来的?”兰晴语惊讶问道,她还以为是自己太爱司夜离才多想的,莫非旁人也早就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司夜离面上虽对她很好,对于她偷偷跟随也是只字不语,对她百般体贴照顾,但那之后的神情关注却总透着那么股不同,他的眼神总有意无意落在宁朝夕身上,这些也都落在她的眼中。那么说来,并非是她多心,确然是他出了问题。那么他会向皇上跪求赐婚又是因为什么?这个同她交往了三年的男人,自以为很了解的她却忽然现自己根本看不懂。
“不管司相的目的为何,兰儿需记得一点。”蕙平凑近她身边,低声耳语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牢牢握在自己手中,无论是谁想要抢去,那就都是敌人,对待敌人不用手软,否则吃亏的就是自己。”蕙平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目视前方,看着府衙门口。这就是她做人的原则。
心里默念着蕙平方才说的话,虽与她自小就认识,但听闻最多的就是这个公主如何得皇上的宠爱,会与之亲近也是因为兰晴语多会顺蕙平的意,却也从未现这个看似只会吃喝玩乐的公主能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