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看着冒热气的茶盏,白色的烟雾袅袅绕绕在空中飘散开来,恍如置身梦中,做了场莫名其妙的怪梦。这两人古古怪怪透着股不寻常,她猜不透自也看不透。
朝夕不知道的是在她走近前司夜离的那番话,他就那么轻易的瓦解了訾夙的挑衅,他淡然问道“那你可有猜过她喜欢谁?”一句话,了然于胸。
訾夙原以为他是不知的,哪里知晓那人竟是把什么都看透,他既然早就知道为何还要令她千思百回的纠结难受下去?细思恐极,他从不怕对手太过强大,再强大的人总也有弱点,可这一刻他看不出那人有任何弱点,做事缜密成竹在胸,就算情爱都被他算计的分毫不差,而她早已被他拽紧在手中。那个心思剔透的女子若哪一天知晓了此事不知是该喜还是悲。
属于男人间的谈话到此为止,多年后訾夙想起当日的情景一直耿耿于怀,若还能重来一次他必定会问清楚,“那你可有喜欢过她,哪怕只有一分一秒,是真的喜欢着她的,而非虚情假意。”可惜那时他没问出口的话害得她多年的颠沛流离,但那是后话了。
那日夜间出来,早已等候在外的菩桃迎了上去,见自家主子脸色稍霁,便心知是有事发生,他在外虽听不得里面谈话声,其中有几人却是心知肚明的,能让一向情绪控制极佳的主子露出这般表情,与里面那位主儿定是脱不了关系。哎,主子这又是何苦,若真是喜欢何妨不直接向人家表明,纵使碍着身份有什么干系,也不见得那位主儿就一定过得开心,那就更谈不上介入之说了,最多带着人走,到时改头换面重新换个身份一样无人知晓。只要主子愿意,办法千千万万种,可他偏偏非要默默地成全别人。看得菩桃心中真不是滋味,主子身份贵重,何至于比不过一介国相,那个女人真瞎了狗眼,也不知她哪里好了,一点女子样也没有,依他说还是温柔乖巧的好,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才是大多数男人所喜欢的。不过主子也真是,想要什么清白闺阁女子没有,要风情有风情,要清秀有清秀,还有个青梅竹马身份匹配的女子等着他,何必非要看上她,哪哪都及不上女子标准,还有那张丑颜,试问哪个男子能忍受每日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其丑无比的容颜,还不得生生吓死。主子口味独特,恕他无法苟同。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那位主儿若是个清白之身,哪怕再样样不及人,他菩桃碍着主子的面上也能真心奉为主子,但她的事可是传遍整个凤都,乃至西凤的,想必只要消息不闭塞不少人都听闻过。古往今来一位婚前失身女子比之失德更不被人接受,更何况是要挑战那个古老封闭的国度。主子之所以不说,想必也有不说的理由,无知永远比知要幸福。再说那位主儿若只是举止荒诞到也罢了,神经还非一般两般的粗,主子待她的好她全然不看在眼中,有时菩桃都忍不住想敲敲她的脑门,成日里的都在想些什么,也就她能将这位容貌艳冠天下的美男子能无视的那么彻底,还成日美人美人的,也不知在她眼中是否连性别都将人忘了。菩桃为自家主子同情不已,喜欢上这么个奇葩的女人不知是福是祸啊!
“事情处理的怎样了?”男子行走在夜色中,面色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夜色融融,将人的情绪掩藏其中,此刻连白日里那份伪善都被他收了起来,他一贯冷漠示人,周遭气压低冷,常人难以亲近,只有她那日在初见他容貌时便惊为天人的喊他美人,甚至误认为他是女子,不管不顾的靠近他。也亏得是出门在外,若是寻常敢对他放肆之人早被拖出去处以极刑,哪能容她这般动手动脚。也就是在她面前他收起全部的武装,收起真实的自己,装的久了连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否还是那个杀伐决断,冷酷狠厉到漠视生命的上位者。
菩桃原是还在默默感叹,此刻被问到立即恢复笔直站姿,神情绷紧,搜索着近日收到的讯息,小声道“人已全部被抓,关在天牢中,由我们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