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神明的旨意,那择日便就昭告了这个喜讯,这是合整个祭司院占卜出的吉日,你看看。”
苏映寒并未接过魏后手中的绢帛,祭司院的占卜那不就是她的意思,既是她的意思,他又何须再看。在这件事上他其实是被动的,从最开始的魏后言他年岁不小他还能反抗,到后来选中了她,若是他再反悔,辱她名声受累,那不止是对神明的旨意亵渎,更是会加深北魏臣民不满。上次就已有军营中混入了苏映抑的人前来扰乱,这次若再得罪芸罗,虽未必能影响到他,但终归是个隐患。如果不是她,他的妻子是谁又何妨呢!他们生于帝王家,婚姻本就无从选择,若想成为合格的君王,必须要懂得取舍。
这么一计较,在魏后尚未咄咄逼人前他便开口道“这些事你们做主便好。”
魏后本也没想到他这次会这么好说话,准备了一大套话要说,却是硬生生卡在喉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芸罗,若说她这些年在慢慢情路上走的太过坎坷,就像是一直得不到的喜爱之物乍然之间得到,怎能不令她震惊呢。忽悲忽喜之下,她的眼角竟有些湿润。她就知道映寒的心里有她,不过是不肯承认罢了。仿佛这些年的情感得到了圆满,却忽略了他话中的无奈和不在意,甚至连日期都不愿去看。芸罗心底的欢喜似三月的春花般绽开,一朵朵娇艳欲滴,正待着心爱之人来采撷。
映寒,你可知盼这一天我究竟盼了有多久。原来,此刻再去看前路,哪怕布满荆棘也都是那么美好,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如何已不再重要。
“那就好,阿罗我们终于是一家人了,走,我为你准备了许多首饰你去看看,绣坊那边也需要抓紧时间着人来为你裁衣赶制,一想到有这许多事需要去忙,却是不知该如何去掩我这心底的喜悦。”魏后言词间透着隐隐激动,她等这一天等了太多年,北魏也确实太多年没有操办过喜事,本以为会成为她的夙愿,却是教她操心了。
“娘娘,阿罗心里也是欢喜的紧,但阿罗不需要太过铺张的婚礼,毕竟阿罗的身份不合适。”似有触动,芸罗低下头去,眼底有些委屈。她得到了,也付出过,如今想来所有的赌注都是值得的,所有的苦痛也都会过去。
说起身份,她现在还是大祭司,确实不适合谈婚论嫁,魏帝淡然道“明日朕便会命人拟旨昭告天下,解去你大祭司一职,届时由你从祭司院甄选出一位合适的人选来接替,再公告你们的婚事,这样就不算违背祭规了。”本来祭司院确实没有这个先例,大祭司不仅不能论婚嫁也需终身在祭司院中,直至百年后,再由她一手栽培起来的祭司来继承,其中刻苦可想而知。但世事都有改变,北魏民风本就没那么刻板,祭司嫁入魏宫正是百姓乐见之事,亦无不可,也正好可以改变祭司院长久以来的祭规,对祭司们也是好事。虽然一些老祭司们会有些意见,总觉得祭规不可废,那是对神明不恭敬,但芸罗的事本就是神明旨意,他们还能说什么。
“谢皇上。”芸罗施礼叩谢,面上有掩不住的喜气,连着宫人也纷纷向她道喜。
菩桃身为苏映寒贴身伺候的侍卫,两人虽是主仆却也是最深知苏映寒心意的,当初与宁朝夕的事他也是看在眼里,那段尚未开花的感情就已然凋零,主子虽不说,他却是知道他伤的有多重。那是主子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不能言说,只能忍痛祝福,到头来他的放手却并非是成全,而是将她害死,他一定很自责也很伤心,可往事不能重来,与其看着主子日日醉生梦死,也许让他娶芸罗郡主是对的,偌时间不能让他遗忘,那进入到一段新的开始讲不定能行。菩桃暗暗打着主意。
被逼了许久的婚事终于敷衍着解决了,芸罗确实很讨魏后喜欢。魏帝瞥了眼角落中被刻意掩藏起来的空酒瓶,面上也不提,只问他道“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