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定告诉你,此生还能再见到你,我已无憾。
“带入大牢。”他的声音响起,四周顷刻间便有侍卫从黑暗中走出,羁押着阿月的双肩将她带走。深浓月色中苏映寒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其实她早就知道四周都伏满了人,他们又怎会真的让他涉险,不过是他故意放她一马罢了。訾夙,谢谢你肯听我说。虽然你已不再是訾夙,却依旧是我心中那个教我练剑,陪我喝酒,同我一齐骑马恣意人生的那个人。你始终不曾在我的记忆中褪色,若有一天你还能记起我,会不会也只记得我的好?她的唇瓣溢出一抹苦涩来,这世间大约已没有多少人再记得她了吧,她终要在这历史的舞台上退去。
菩桃自黑暗中走出,见自家主子尤站在月色下满腹心事,想了想还是打破沉闷问道“主子可是信那阿月的话?那小子在主子面前可非一般的猖狂嚣张,竟是连二殿下都利用上了,胆子也是忒大了点。”
“你怎不知是他二人互相利用?”苏映寒挑眉问他。
“主子的意思是……二殿下想借着阿月复位?”菩桃惊讶道。恕他脑子愚笨,他着实没想到这层,难道是他二人蓄谋已久?
苏映寒并未回答菩桃的问题,越过他往寝宫的方向走,同时交代下来“派人去蔓华山附近放出消息,北魏即将与西凤联盟。”
“啊?”菩桃惊诧的张大了嘴,虽说这是假消息,可南晋未必会信啊。
“谁说这是假消息,北魏既已被西凤大败,屈尊降贵与他们联盟,你觉得他们会拒绝这个好处?”若是旁人他不敢说,但若是那人,未必没有机会。未免被南晋吞噬,想来这也是个办法,与其让别人占好处,不如他们互相利用,解决了南晋再来解决西凤,这口气他咽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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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华澜宫中灯火通明。隐隐从巍峨的宫殿中传出啜泣声,却是无人敢拦。殿中宫女随侍两侧,主殿上端坐两位身份不凡之人。一位神色肃穆,另一位掩袖而泣,不想却是魏帝同魏后。许是被魏后的啜泣声哭烦,魏帝站起身摆袖而走。这闹腾了大半夜着实让人吃不消,再说他们年岁都不小,经不起这个折腾。可魏后却哪里肯放过他,当着众宫女的面也顾不上面子里子,噗通一下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哀求道“皇上,臣妾只得这两位皇子,寒儿自小就不得由臣妾抚养,能承欢膝下的也就抑儿一人,纵使他犯了再大的错,如今他也受到教训了。他今日会变成这样全是臣妾没有教养好他,臣妾知道他犯了滔天的罪,可他就算再坏也绝不会做杀君拭父的罪,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还请皇上重新再彻查。”
魏帝眸色晦暗,抬起的步子复又放下,终是不忍弃啼哭的魏后而去,他们夫妻相伴几时载,哪曾见到过她这般,纵使魏宫中来来往往的美人一波又一波的掩盖其风华,她都能云淡风轻的坐在后位上大度容纳他们,也算是堪称典范了。只有触及到这魏宫中唯一的两位皇子,才令一向威仪的魏后失了容色,褪去了那张一贯容和的面孔,她也不过是个为儿子操碎心的平凡母亲,岁月终究也会添染她的发鬓,只是他已许久都未曾好好看过她。这些年是什么让他们越走越远,是权势、是平淡,还是彼此的眼中都走过太多风景,再不复初见时的盛华?
“起来吧。”魏帝叹了口气,他们之间哪怕只剩下夫妻情分,到底互相挟持走过了那么多年,既然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会太为难她。
魏后看着搀扶住她的手,微有怔愣,眼底涌起许多复杂的情绪,一时竟不知魏帝是默许还是敷衍。想来他们夫妻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可笑,彼此大约真的是生分了。这个偌大的华澜宫,她竟已记不清魏帝有多久没踏进来过,若非今夜之事,他们之间怕是真的已无话可说。魏后将手从魏帝手中挣脱,罢了,就这样吧,她已心死,再不奢求其他,只要她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