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到这似乎又没法再审下去,案子又陷入愁云惨淡中,众人也是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仙儿这边有阿月这个证人证明,虽是有些牵强,不过想想她一个女子确实不具备杀人的能力,再说拉伊房中也有明显打斗的痕迹,这些痕迹哪里是仙儿能弄出来的,要么是仙儿走后还有人潜了进来,特意找准了时机才动的手。思及此大约也就这点能想通了,可那个杀拉伊的人是谁呢,又是为何目的。既然什么都查不出那就只能先将仙儿放了,回到原点重新查过。
那边苏映抑正苦闷着不知如何是好,本还想找阿月想想办法,可再一想她也被牵扯进这件事中,找她总归不太妥当也就算了。
阿月搀扶着仙儿往帐外走,一行多人也纷纷走在他们身后。两人抿着唇都没说什么,互看的眼神中却是泄露了点点心事,阿月轻捏了捏仙儿的手,就算他们有怀疑又如何,只要没有证据就不能拿他们怎样,除非他们就想找仙儿当替罪羊强行给她按罪名。这点阿月也想过,如果事情走到这步她该如何去做。她眸色微动,指尖扣着指尖,或许这是她的一次机会,没有冒险哪里会有另一番明镜,纵然结局如何是她所不能控,但事在人为,至少她努力过。
拉伊意外死亡的这件事搞得近几日军中人心惶惑,连着操练都无精打采,在显毓的怒喝下才稍稍好些。然而私下里众人还是忍不住都在议论这件事,毕竟好奇心人人有之。几个正在马厩中刷马的士兵,趁着四下无人也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说眼看着太子殿下就要大婚,出了这些糟心事看来也是不怎么吉利。另一人则小声咬着耳朵让他不要再说,国婚哪里是他们这些人能瞎议论的,新娘又是大祭司,随便一句话传出去就够他们丢脑袋的。还有一人则说这几日太子殿下即将要到军营中来阅兵,拉伊那件事怕是要尽快处理好,否则这位二殿下怕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谁让他先前做出了那种事,能够复位就是奇迹了,还不巴紧着把事办好讨得魏帝欢心,当好他的闲散王爷,要不这魏宫怕是也没他容身之地。
这话恰是被今日前来重新审视案情的苏映抑听到,他走在马厩后,身侧跟着随从,随从自然也是听到了,正想上前去教训他们,胆敢说二殿下的是非,这些人是不想活了是吧。苏映抑拦住随从,他们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都是理,他现在说起来好听是二殿下,可除了这显贵的身份,他还有什么,那些人表面上恭敬他,背地里不知怎么诋毁他,若是从前的苏映抑听到这些必然会下令将他们处死,然而如今他不得不收敛低调,继续活在苏映寒的光芒映照下。像他们这样的人天生是为皇位而活,一旦无权无势,就连活着也是种耻辱。苏映抑双手捏拳,手背青筋突起,他迟早会洗刷这个耻辱,那些看他笑话的人他也一定会用实力去证明,让他们臣服在他脚下。
马厩后的身影一晃而过,刷马的士兵自然没注意到这些,尤自在讨论着。远处广场上士兵整齐操练的声音响彻天幕。稍倾,就听得不知是谁神色凝重道,说是苏映寒已经在来时的路上了,由于魏军的营地就驻守在河对岸,也不知他会先去哪里,但还是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迎接。
苏映抑带着随侍重新去往拉伊的帐子查看,这个随侍是他养在宫外有些能力的谋士,对查案等略有研究,此次正是乔装了来帮忙。他再次翻看了下拉伊打斗过的帐子,当他指尖一点点摸索过那些刀划过的刻痕,心头不禁泛起疑惑来。这些划痕不仅有多数都是同一个方向,就连深度都是有问题的,亦如普通人的力度就不如练武之人,所以若真是打斗过的痕迹这些刀划进去的力度就会深上许多,然而这些划痕虽多力度却是不够的,很明显并非是在打斗过程中留下的。这个观点到是先前也有提出来过,只不过没有这么详细。再者令谋士更觉疑惑的是,现场打斗的太过杂乱,不少物架都被推倒,连案台屏风都摔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