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的叫唤并未唤醒苏映寒的神智,而他也只是将她当个陌生人般看着,那张倾城绝颜上此刻显露出来的呆萌却是令阿月有些好笑。他一定没有看过这么可爱的自己,该如何说呢,是那种有些脆弱、孤独的美男子。或许是阿月没有看到过他这一面,竟有种想发笑的感觉。
她耐心的哄慰着他,反正跟个喝醉的人想要好好说话也是不可能,“先放开我好不好?”她试着商量。
原本以为还会没反应,但等了会他竟然面无表情的问她“你是谁?”
“唔,这个问题有些难度,你将我放了容我慢慢想好不好,你这么抱着我可不是将我给吓到,那我脑子不清楚哪里还能想的出来我是谁呢。”她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他洗脑。
苏映寒大约真是被她给绕晕了,试着松开手,但还是盯着阿月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为何他觉得那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那年他们躺在树荫底下,看着满目的星光璀璨倒映在她眼底,好像也是此刻这般,她一点点弯起眉眼,自此后他就再没移开过眼,这个女孩也许并不特别,可他却觉得那是在他人生旅途上最黑暗的时光里唯一遇到的一颗明珠,耀眼而明亮,照亮了他整个世界。
“小七。”苏映寒在阿月璀璨的笑容里一把扼住她的手腕,直到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龟裂。
她说“你认错人了。”
“不,你是小七。”他猛地一个拽手将她自身后紧紧拥住,他两只手都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处,吸取着她身上的味道。这个味道是他所熟悉的,他不会认错,他思念了那么多年她才肯来看看他,又怎么会认错?喝醉的男人并不肯罢手,并且特别难缠的抱紧阿月,阿月不敢用力去推他,怕引起骚动。
她有些认命的垂下手,任他抱着。老实说他认出她的那刻,除去一瞬间的惊愕,她竟也是欢喜和感动的,还有些难言的悲伤。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又找到了自己的归途,至少还有人记得她不是么!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动作,谁都没有动,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紧箍着她腰的手也渐渐有了松动的痕迹。阿月仰着头,若是有星光能照到,必定能发现她的眸底是一片晶莹。她扬唇挽起个无声的笑,就算他是喝醉了无意中唤起的这个名字也足够了,不枉费他们此生相识一场。她覆上苏映寒的手,将他搀扶着送到床榻上。然后她蹲下身将他的皂靴脱掉,拿了被衾盖在他身上,他的手不知何时又握上了她的手,由他掌心传递来的温度很真实,她的手心常年都是冰冷的,而他的却有股温热。
是的,訾夙,我回来了。阿月在心里默念,双手紧握住他的。
稍后待苏映寒睡踏实了阿月才敢将寝殿收拾一番,提着好几个酒瓶往外走。菩桃守在外殿,此刻看到她安然无恙,连神色都是镇定的不由往里探头看去,问她“你没事?”
阿月笑,她能有什么事,苏映寒又不是暴君,难不成还会滥杀无辜不成,瞧他说的什么话。她哪里知道以前但凡有敢踏进风吟殿的人最后不是被骂哭就是吓的逃了,更有甚者在第二日还会受到牵连。不过也有胆子大的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能蒙受恩宠,可别说是恩宠了,没将她丢入大牢已算是万幸。所以寝殿里静悄悄的怎不令菩桃好奇,他想往里去看看,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碰上这个阿月可难说,他忽然有些责备自己怎能相信她呢,这个女人最是狡猾多端。
阿月止住他,“别去,他睡了。”然后将酒瓶塞到菩桃怀里,耸了耸肩往外走。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累了,原本不困的,但此刻她竟觉得眼皮都要睁不开,再不睡怕是要抵挡不住明日的工作量,想了想还是赶紧回去吧。
这下轮到菩桃不敢置信了,他抱着怀里的酒瓶喃喃道“这就睡了?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