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苏映抑低头跪拜。
魏帝疲惫的坐在龙座上,抬手支着额头,居高临下看着这个野心勃勃的儿子,这几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自从放出来后就没怎么见过他,他每次去请安也就在殿外远远的不去打扰,他们父子的情分终究是生疏了。而他的身上少了分意气风发的锐气,反而多了丝内敛,人也是稳重起来,瞧着或许是真的改变了。
“你应当是知晓了你皇兄被人刺杀失踪的消息了罢。”
苏映抑抬起头来,目光镇定道“儿臣听说了,这才来问父皇该如何做。儿臣是说如果皇兄真的赶不回来,那祭典是否可以延后?”
“取消吧。”魏帝不无叹息的说道。事情还未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有这个时候取消才不至于影响最坏。
苏映抑眸底的光芒一瞬间黯淡下去,但他掩饰的很好,面上仍是一派平静。他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决定,然而清楚是一回事,当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即便没有苏映寒他都不愿意将这皇位传给他吗?究竟是为什么?同样是儿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多,那他算什么,他又为何而活?蚀骨的恨意从心底蔓延而起,如今的苏映抑已不是几年前,他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再恨都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只会在背后狠狠给敌人一刀。这就是重生后的苏映抑,仰人鼻息都只是暂时的,适当的时候悄无声息杀死敌人才是他会做的事。所以无论今日的魏帝会说怎样的话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他早已不期待。
“是,儿臣遵命,儿臣这就去办。至于各国使臣方面也会派遣各大臣安抚好,理由就说是太子殿下偶染重疾需好生休养,继位典礼重择吉日。”苏映抑告禀道。这个主意虽烂,总好过什么都不说就取消的强,谁让魏帝非要一意孤行。
魏帝显然是累了,挥手道“就按你说的去办。”
“那儿臣告退。”苏映抑的身影一点点的倒退融入夜色中,坐在皇位上的帝王才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寒儿你究竟在哪里,这个时候你出事总透着那么股蹊跷,不是父皇非要将皇位传给你,而是抑儿他总教人不放心啊。你赶快回来吧,北魏的江山还要靠你来支撑。
到得次日早朝时分,取消继位礼的消息到是流传的快,满朝官员几乎都在小声的讨论这件事。才睡了没多久的魏帝显然精神很是不好,但他依然威仪的坐在大殿上,看着底下嘈杂的人潮声,怕是该来的总会来。
“陛下,臣得知陛下要取消继位礼,听说是因为太子殿下染了重疾,不知是染了哪种疾病,可有让巫医来看过?继君礼可非儿戏,怎可在这时说取消就取消?”说话的是礼部隶使,为官数载也是老臣了,正在极力的劝谏。
“是啊,陛下,各国使臣都来了,北魏的百姓都翘首期盼着这天的到来,戍边的各族已开始大肆庆祝,这个时候说取消,怕是会引起举国动荡啊。”另一老臣也上来劝谏道。
这时站在人群之前的国师贺青彦也加入道“继君礼乃我北魏更新换代的重事,太子殿下若真只是染疾,哪怕是抬臣等也会抬着去。可若事实并非如此,陛下还打算欺瞒到何时?”他的话字字句句戳到魏帝,底下的人群霎时爆出热烈的议论,纷纷道“国师这话是何意?”
贺青彦也不点名,只意有所指道“几日前城中忽然爆出有一伙人滋事,闻听杀了不少人,每人武功皆不弱,一时城中百姓人心惶惑。然而临近继位礼又是何人这么大胆敢生事,亲卫军、禁卫军等纷纷出动前来,那些人却在转瞬间消失无踪。这件事看起来与今日之事毫无关联,可再仔细一想,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才会取消祭典吧?”
此话一出,底下众人也都在思考,想来还真是这么回事。魏宫中难道真出什么事了吗,还是太子殿下出了什么事,是比染重疾更严重的?该不会是遇刺了吧?猜测像是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