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清宫中不再是往常有晚晚的伺候,据说她近来都在西凤帝赏赐给她的宫殿中不曾出来,不知是怕流言蜚语还是伤心过度,实在没有更多的心力去应对。阿月走进时正有宫女在伺候西凤帝喝药,他倚在龙椅上披了件衣衫,身子看起来还是不大好,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按理说他调养了那么久,身子怎么越来越差,难道太医院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吗?阿月也无暇去想那些,只在西凤帝面前跪下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西凤帝见到她来,推开了宫女的手,让她下去,并召阿月起身道“起来吧,徐暮说你是为案情一事而来?”他声音略带沙哑,显得有心无力。
这样的西凤帝阿月又何曾见过,当真是孤家寡人的样子,看着让人有些可怜。她起身恭顺道“回禀皇上,奴才正是为此事而来。奴才承诺过要帮皇上查出真相,虽然其中困难重重,但奴才不负皇命,此事已有了结果。”
“说。”西凤帝厉眸微挑,沉冷道。
“督察院御史、吏部侍郎、通政使、布政使这几位官员看似都毫无关系牵扯,但他们都是这几年被调上来的。而调他们上来的就是贤王,他们几位也都出自两个地方,分别是兖州和渝州。渝州曾因发水瘟疫一事又调任了彼时的司相亲自前往,后来就因吏部尚书陈政亦一案调出了贤王在兖州坝县私设有采石场一事,不知后来为何没有及时的上报朝廷,但经奴才此次调查后得出贤王不仅在兖州有资产,还在其他县都分别设有练铜场、训练场等,这些都足以说明贤王有谋逆之心,只是尚未做出出格之事罢了。”
“那按你这么说此事也是贤王所为,是想杀人灭口咯?”
阿月不置可否道“奴才还查到贤王与南晋太子轩辕澈勾结,曾在黔郡一事上贤王就默认了将其暗中送给南晋太子,所以才会有了南晋不费吹灰之力攻打之,可让贤王没想到的是会有司相的介入,否则黔郡已经落入南晋的腹中,这些奴才都有证据呈上。”她说罢就将衣袖中的资料双手奉上,徐暮站在身边伺候着,他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才伸手从阿月手中接过。
西凤帝咳嗽了声,看了眼阿月,并未从徐暮手中接过密折,而是看着龙椅旁的小案上,那里早就有奏折摆放着,阿月到也不曾注意,直到此刻才顺着西凤帝的眼神看过去,然而她不明白西凤帝在看什么。他虽病中,朝事都交由凤景行在处理,可若是有什么大事还是会由他来决定的,是以在他房中能看到奏折并无稀奇,稀奇的是他盯着奏折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暗示了些什么。
阿月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听西凤帝正色道“你说贤王暗自在外屯兵,手上又有矿采钱财,还与南晋太子联合起来,为的就是要谋夺西凤?那你来说说贤王是朕的亲兄弟,他又是太后的亲生子,当年太后想要扶持他上位,然而他却是第一个向朕俯首称臣的,你说他有谋逆之心,那他当初为何不从朕的手中抢夺江山,非要等到现在?”
他的质问声字字珠玑,那样厉声的质问换成任何一人都会惧意,那是身为上位者才有的气势,不是谁都敢逼视的。阿月也被他的气势所摄,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在心中缓了口气,神色镇定道“奴才不相信揣测,奴才只相信证据和看到的事实,一个人心是骗不了人的,他会做什么证据才是最好的证明,并非是靠说才能换取信任的。”她说这几句话显得很是强势,在西凤帝面前丝毫不让人矮顿了下去。
敢这么对西凤帝说话的至今还无人,徐暮见她这般放肆,一点没将帝王放在眼中,刚要教训她就听西凤帝抬手止住道“证据难道就不能骗人吗?有时眼见的未必是事实,而事实是当下该做何事。”他这么说着将眼前这个祭司深深看住,他能有这份胆量按理说早不该埋没,他又怎会没注意到。西凤帝心中起疑。
阿月不明白西凤帝说这番话的意思,他却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