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坐在龙椅上朝阿月挥了挥手道“就算是输,我也要输得彻彻底底,你不用再劝。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也是我倾覆一生最终必然要走的,如果我不走完此生将死不瞑目。如果你真的不想看到我们兵戎相见的那天,你就离开这里吧,你是劝服不了我们的。他对我早有杀心,我虽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但我们政见相佐便是他杀我的理由,且留着我必是他的心头大患,你以为他就有多干净吗?”他抬起头来认真看着她道“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们心中都有放不下的执念。他在走上国相之位背后所耍的手段阴毒,是你绝对想象不到的。你以为我狠辣绝情,可比起他来我尚不及一半,他才是我在这世间见过最无情之人。他善于玩弄人心,为达目的善用谎言,真假虚实怕是连他自己都难辨。他若爱你能将你捧上天,他若不爱你便能将你打入地狱。可他的爱便是真爱吗?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要你明白,我一直以为你是最出色的,所以当初我选择你作为最后一次任务,就是知道你不会将私情混入其中。但我还是高估了你,也低估了他。我与他对手多年,深知他善于伪装,作为父亲我还是要告诫你,你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我知道你想找他报仇,也知道你心中有恨有痛,你不想看到我们之中惨败的下场,但我与他的战争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不是我紧咬着他不放,而是我阻碍了他登上至高无位上的绊脚石,所以你明白为何我没有退路了吗?”
他的话惊住了阿月,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司夜离也在意皇位,他不会不知篡位的后果,他没那么傻,他若真的走到那一步与阿爹又有何区别?难道他就不怕被天下唾骂,被万民反之吗?他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绝不会轻易毁掉这一切的,否则他就不会做这些无用功浪费时间。阿爹所说仅是他心中的猜测,又或者是他的挑拨?然而她与司夜离之间早就结束了,无需挑拨。那么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在她心中埋下一颗质疑的种子,种子会渐渐发芽长大,而她对司夜离的情感就会随之减少一分,最终相信了他的话认为司夜离就是那样一个阴狠的小人?他们果然都善于诛心,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夹在他们当中,当年的她就做了个错误的选择,如今她不想再因他们而伤情多年。
“夕儿告退。”从延清宫出来她走的有些失魂落魄。他们的声音多少还是传到些杜丽娘耳中,她知道阿月重亲情,她可以被任何人所伤,却唯独不能被身边人,他们伤她是以两倍之力反噬着她,那会让她痛不欲生。她越是在意就伤得越重,这样的阿月真叫人心疼。
杜丽娘走上去低声道“既然他不想让你参与,我看你还是避嫌的好,要不你随我去阙仙楼住几天?等到这边的事了了你再做进一步打算?反正他们之间的事也不是你能解决的,你别忘了你如今武功被废,又有病痛,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切忌忧心,忧心使病痛加重,劳神则伤身。”她到是教育起她来了,阿月心事还是很重,只不过被她这么一说难免泛笑。
“你呀,近墨者黑,说得头头是道,到是从某人那学会了不少,孺子可教也。”她既是在夸奖杜丽娘,必也能从她的口中听出她近来感情的状况,似乎进展不错。连带着她心情也好了些道“你说得对,我是不适宜待在这里。”
“那就对了,你心事太重身子总也好不了,不如等此事过后我陪你回北魏看看你的太子?他为你可没少操心,你可不能负他,连我这个外人都会看不过去的。若论夫君,我真心觉得他不错,他不但处处为你着想,他还对你体贴入微,颜值么也是妥妥的帅哥一枚,虽然长得有些妖气,但与你也是相配。最重要一点是他对你好,他的心中只有你一人,他从未负过你,你们不需要事过境迁,心中也便没有那么多遗憾,所以我是绝对赞同你们在一起的……”杜丽娘还在她耳边巴拉巴拉说着废话,虽然这些话早就让荀子墨教训过,但她还是想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