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那些锦衣卫看到五军都督府的人只不过象征性的查验一番,就准备放行立刻过来干预。这么大的一支车队,这么多拉着货物的车。藏个人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重新检查,卸车!”为首的锦衣卫指挥使韩矩立刻命令车队停下。
“张游击,这……!”看着锦衣卫到来,谢有财咽了口唾沫。
本来李家跟锦衣卫关系不错,从田尔耕到许显纯杨应元都是朋友。谢有财和他们混得也是精熟,可没办法那些人都已经被干掉,坟头上都已经长草了,现在提起来根本没人会卖面子。
“谢管事,这就没办法了。那帮人惹不起啊!我看您还是麻溜卸车,稍微慢一点儿没好果子吃。这两天他们锦衣卫特能找事儿,芝麻大的事情就能扯到造反上面去。惹不起!”张游击人不错,好心的提醒谢有财。
“陈爷,您看……!”谢有财凑到了陈福身边。
“这个时候不让他们搜,反而会引起怀疑。让他们搜,料想他也搜不出个什么来。”陈福咬了咬牙。
谢有财也觉得陈福说得有道理,这时候不让搜反而会引起怀疑,那样更加糟糕。
“卸车!卸车!”无奈的谢有财一声吆喝,伙计很就开始慢悠悠的卸车。
这马车装车不容易,其实卸车也不容易。装车的时候唯恐勒得不够紧,路上散了黄。现在卸车起来,更是麻烦。
德胜门外面堵了一长溜的队伍,就等着这支车队通过。从城楼上又下来一队二十几名锦衣卫,也不说话只是手握绣春刀虎视眈眈的看着正在卸车的伙计们。
夹裹的箱板打开,里面的油布也被掀开。露出里面的货物!
这一次带出去的东西还真不少,一摞摞的铁锅。整车的布匹,甚至还有几个大阿福憨态可掬的杵在角落里。
东西很多,可就是没有违禁品。
韩矩挨个车的搜查,甚至那几个大阿福都没放过。亲自打开看了看,里面没有藏人。里面除了塞满了麻布之外,根本没藏人。
其实韩矩也知道,这么个阿福不可能藏的下赵士祯那样的汉子。可现在他恨不得连老鼠洞都掏一把,上面可是下了死命令,赵士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查来查去,查到最后一辆车韩矩倒吸了一口凉气。
最后一辆车上,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酒矩。
这年月远程运输,大多还是在用一种叫做酒矩的东西。这东西四四方方,由结实的橡木制成。长途运输,酒水装在里面比装在坛子里面保险。只要密封得当,即便是翻车都不会洒出来。不像酒坛子,万一有点儿磕磕碰碰就会碎掉。
唯一的缺点就是,密封起来不太容易。舱口的地方不但要用木楔子钉紧,还得抹上明胶不让透气。
“这里装的是什么?”看到酒矩,韩矩立刻来了兴致。这玩意里面别说装一个人,装五个都富裕。
“回大人的话,这里面装的是酒。蒙古人爱喝烈酒,特地从辽东那边弄的头锅五粮液。”谢有财跟在后面解说。
“打开!”韩矩喝了一声。
“慢!”谢有财立刻不干了。
“好大的胆子你敢阻挡我们锦衣卫办差,活腻歪了?”韩矩恶狠狠的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这位官爷,看您的服色应该是指挥使一级的官员。小人这里可告诉您了,这里面是辽东运过来的头锅五粮液。一旦开封,这酒出了问题,我找谁去?”
“哼!哼!你找谁我不管,只是你如果再敢阻拦锦衣卫办差,你就得去找阎王!”韩矩根本不怕,因为他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大伯,名叫韩。
“这可是我们山东李巡抚的买卖。”谢有财报出自家字号。
“山东巡抚?锦衣卫办案,不管是谁都给我打开。”韩矩一丁点儿面子也不给谢有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