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当即震怒,又有贵妃于一旁哭闹,不到一炷香时间,皇后便被请到了临华宫。
对安嫔的指控,皇后并不承认。
说安嫔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她的人,一切不过是安嫔的自导自演,陷害她。
尽管她的说辞并不让人信服,但因安嫔着实没有证据,便只凭着一张嘴,故并不能定皇后的罪。
安嫔以居心叵测谋害皇嗣的罪名为皇上赐死,贵妃因小产伤心伤身,皇后主动提出为已死去的孩子抄经祈福。
“她倒是知趣,”雪姝听完觉得好笑,“这时候还能这么沉得住气,挺好。”
如果不是她秦婉如最近接二连三地出事,连宝册都不在手里了,怕不是会趁这时候要要回掌宫之权。
夙承勋果然还是有意保秦婉如的。
哪怕他都已亲口说出“皇后失德”这几个字,也还是选择偏了秦婉如这边。
这也足以说明他对长生不老一事有多上心,不想自己与秦宵之间因秦婉如的事生了间隙。
不过,他不想与秦宵间生间隔,就注定要与江太尉生芥蒂了。
要知道除了炽军,大贤剩下的兵力可就指望江家军了。
他不会真以为,这回也只需他安抚好江玉盼便能安抚好整个江家军吧?
不过,这就不是她需得怎么考虑的事了。
“公主,”珍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雪姝敛起笑,“什么事?”
珍珠闻言推门而入,“回公主的话,刑部尚书夫人求见。”
雪姝拨弄手中发钗的动作一顿,脑中隐约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尚书夫人……她来做什么?”
珍珠摇头,请示道“可要奴婢回绝?”
雪姝抿唇,若有所思,片刻后道“不必,将人请到正厅,我稍后就到。”
珍珠应声退下,白茯加快了给她梳发的动作。
“暂时就先这样吧。”
雪姝对莺歌说。
“消息放出去,如何判断,老百姓心里自有一面明镜,江家军那边有贵妃在,接下来的事便不需要我等操心了。”
莺歌了然,恭敬行礼后从屋中隐去。
看着莺歌从屋中消失,雪姝不禁纳闷。
尚书府的人她都多少年不曾来往了,她那名义上的外祖母怎的这时候突然想起来她这了?
小盏茶后,雪姝来到正厅,还未进屋便见屋中那抹深紫身影。
雪姝心中微紧,加快步伐。
临近门口,屋里的人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她这边看,直到那抹娇小身影来到面前,方惊觉自己失礼,忙行礼道“臣妇见过六公主,公主……”
话未说完,雪姝已虚扶一把,“外祖母不必多礼。”
刑部尚书夫人姜氏,二品诰命,出身书香名门,年过五十,看着与四十出头的相差无几。
端庄优雅沉稳大方,举手投足间淡雅从容。
那双与雪姝在画中所见过的淑妃极其相似的眼在看到她时闪过一抹光亮,很快被她掩下去了。
“多谢公主。”
姜氏垂眸道谢,神情略显仓促,看得出来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雪姝浅笑,对其做了个“请”的手势,在与她方才坐的地方隔着茶几的位置落座。
“上回在宫中碰上外祖父,原打算年后拜访尚书府,不曾想外祖母倒是先来了。”
看了看茶几上的茶点,雪姝在说完这话后又让白茯加了几样,回头看人还站着,便笑了笑,道“外祖母别客气,请坐。”
对姜氏的记忆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隐约记得奶嬷嬷还在世时她曾去过元姝苑。
不管姜氏对她母妃之死如何想,她能在那个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灾星”的情况下去看她,就足以说明此人跟其他人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