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
临出院门,雪姝回头看了一眼。
夙睿玺还趴在床前伤心,秦婉如已站起来了,夙承勋留了李楷下来让收拾夙馨玉的后事,正在秦婉如边上说话。
秦婉如的神情依旧平静,那双细长的眼里看不出情绪,李楷说完话后她便应,看着与平常无异。
雪姝几不可见地眯了眯眼,抓着太后袖子的手紧了紧,漂亮眼底掠过一丝狠戾。
回到长禧宫,白茯准备伺候雪姝洗漱,雪姝摇头,“暂时不,我想再坐坐。”
珍珠知道莺歌的存在,却只知道是昭王安排在雪姝身边负责保护人的。
雪姝每逢晚上出去就会让白茯来守夜,故珍珠对她今晚的踪迹她并不知情,自然不知她在这短短的一晚除掉了两个公主。
见其心情不佳,以为是被夙馨玉的死状吓到了,便上来说“公主别想了,奴婢去准备热水,您好好泡个澡,明儿个又是新的一天。”
雪姝瞥向她,笑笑,“那便听你一次,去备水吧。”
“好咧!”珍珠爽快地应下。
门一关,雪姝呼出一口气,“白茯……”
白茯在她边上坐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雪姝笑出声,眨眨眼问“你觉得我现在在想什么?”
白茯怔了怔,猜测道“除了眼中钉,畅快?”
雪姝在她指甲上掐了两下,“也不能这么说,松是松了一口气,但也谈不上有多痛快。”
白茯捏捏她的手,将她头上的发簪取下来,说“痛快不痛快无所谓,松一口气就行了。”
雪姝咬了咬唇,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会因为这些事怕我。”
“怕?”白茯将取下来的两支簪花放在手边,“奴婢为什么要怕?”
雪姝凑近了些,用气音说“我杀好些人了,这你都不怕?”
白茯学她,也用气音回答“你不杀人人就杀你,公主若有不测,奴婢岂不跟着抹脖子了?所以……”
给了雪姝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雪姝被逗笑了,这会儿才感觉心口畅快了不少,一把抱住白茯,像小时候那样耍赖撒娇。
她不畅快,并不是因为今晚弄死两个人有所感慨。
她本来就是要报仇的,感慨个屁。
让她不挺快的是秦婉如的表现。
夙馨玉断掉的那只手她在临走前让风羽接上了,太医过来瞧着道是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她以为秦婉如就算不像寻常当娘的那样为女儿的死恸哭,至少会象征性流几滴眼泪,可惜象征性的几滴都没有。
秦婉如跪夙承勋时她也惊讶了一把。
可随后,她就想,或许母妃走得早也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她不用再面对秦婉如和江玉盼这样的人,不用动不动就跪自己的丈夫,连女儿死了葬哪里,也要跪着求。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
白茯不知怀中人所想,在她柔软的发上揉了一把,把人挖出来。
“只一个多时辰就天亮了,赶紧收拾了就寝吧。”
雪姝摇头,转了转眼珠后说“等珍珠把水弄进来了我就去昭王府,今晚你就在这屋吧。”
“哈?”白茯看看外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去王府?而且天亮就得回来,公主不嫌麻烦啊?”
雪姝嘿嘿笑,厚脸皮地说“会情郎怕什么麻烦?”
说完就跑到柜子前去翻衣裳了。
情郎……
白茯嘴角抽了抽,“公主现在是越发脸皮厚了,当心王爷不要你。”
雪姝拿了件厚裙子,痞里痞气地勾着唇,别有深意道“他要不要我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
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