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白茯对她的确忠心,也是她上辈子短暂的一生里唯一的姐妹,白茯对她的心,完全不用怀疑。
但在这件事上,她能接受多少呢?
白茯不知面前的人怎么想,这还是自出事后两人头一回这么正经认真地说起这事。
在白茯看来,自家公主能如此平静地跟她提起这件事,果然是想通了不少。
想了想,她说“奴婢也不知道,根本就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子。”
雪姝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擦脸,边问“那你怕么?”
白茯“怕什么?怕王爷真是妖怪么?”
雪姝“不然呢?不怕这个还能怕什么?外头现在这么乱,不就是为这个么?”
白茯默然,盯着雪姝看了会儿,“那公主你呢?你怎么想?”
雪姝擦脸的动作一顿,没想到她会反过来问她。
“我,”她往白茯脸上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便试探着说“还好吧,妖怪也分好坏不是?”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去讨论这件事的真假。
一般人遇上这种事,理应第一时间就去否定这件事的真假,就跟外面的人一样。
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是妖怪?
这世上,真的有妖怪吗?
然而两人却都没有提这些问题。
气氛突然沉寂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雪姝说完话后就若无其事地擦脸,又把帕子放水里洗了一遍,拧干后折好搭在盆沿上,整个过程中屋里只剩哗啦的水声。
坐到梳妆台前,雪姝抹了脸油,抹着有一会儿身后才响起脚步声。
抬眼往镜子里一看,对上白茯那双通红的眼,雪姝有些发怔。
但白茯还是没说话,就这么红着眼拿起了篦子,撩起雪姝散在身后的发,跟平常一样动作轻柔地梳着。
梳着梳着,一滴水珠狠狠砸在篦子上,接着两滴、三滴……
白茯的动作跟着停了。
雪姝心里发涩,喉咙被堵住了似的,熬了一宿的眼睛又酸又疼。
好一会儿后,白茯才发出声音“奴婢只听公主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话间,她没有往镜子里看,一直低着头,说完后就又继续梳。
然而手却止不住地抖,几根头发被绞到了篦齿里,她抖着手,一不小心便将那几根头发扯断了。
白茯心里一紧,连忙道“对不起……奴婢扯疼你了,对不起……”
又是往头发上呼气,又是摸着头发不敢再动作,手足无措的,双手抖得跟筛子似的。
雪姝闭眼,再睁开,回身抓住了她的手将人拽到自己面前,“你跟我说实话,怎么想的?”
看白茯这样子,要说她什么也没想,或者跟其他人想的一样,她说什么都不信。
她会开这个头,的确是存了试探之心,白茯的反应也的确在她的意料之外。
但事已至此,事情如果真到了这一步,她不可能再沉默下去。
白茯低着头,看着抓着她的手,眼泪掉得厉害,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雪姝也不急,就这么抓着她的手仰头看她,好一会儿后才打破这沉寂,“说吧,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白茯狠狠吸了吸鼻子,总算抬眼看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牙道“奴婢说了,公主说是什么,奴婢就信什么。”
雪姝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渐渐收紧,半晌后开口“那我要说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呢?”
白茯浑身一僵,有那么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雪姝很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变化,心里跟着一紧,抓着她的手不经意间就用了狠劲儿。
紧接着,她听白茯说“那就是肯定的,分好坏的……不是么?”
雪姝的手狠狠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