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江玉盼的话一落,夙承勋瞳孔骤缩,不过眨眼间,周身就泛起了一股冷肃暴戾之气。
江玉盼面色一白,忙不迭站起来告罪,“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便当是臣妾胡说的。”
然而话都说出来了,夙承勋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
他快速调整情绪,目光凌厉地盯着江玉盼,沉声道“说,究竟怎么回事?”
江玉盼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生怕他怪罪的模样。
夙承勋深吸一口气,大手一摆,耐着性子说“继续,朕不治你的罪。”
江玉盼一听,又表现出一副把心收回肚子里的样子。
“臣妾并非信口雌黄,皇上将后宫交由臣妾打理,臣妾自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解难,但皇后娘娘那边,的确是……”
说到这,她一脸为难地叹了口气,将自己年前年后有事找秦婉如盖印的事挑挑拣拣给夙承勋说了,边说边观察夙承勋的神色。
“臣妾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此举为何,始终不盖印,一两次还好,但次数多了,臣妾也为难啊,总不能次次都去劳烦太后,何况娘娘原就为后宫之主,这印……”
夙承勋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她没说完的话会是什么。
但他也不可能就这么凭江玉盼的这句话就真觉得他的皇后把凤印给弄没了,于是就问“所以爱妃就凭此认为皇后丢了凤印?”
这么明显的偏袒,江玉盼恨得咬牙,紧紧捏了捏手里的帕子,摇了摇头。
“丢失凤印乃大罪,臣妾岂敢随意猜测,皇后娘娘为后宫劳心伤神二十年,纵使臣妾再没有良心,也不敢轻易怀疑娘娘。”
这话说的,倒是给秦婉如扣了顶高帽子。
夙承勋知道她言不由衷,但既然人家没有明面上表现出来,他当然不可能拆穿,只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江玉盼心里恨死了,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臣妾只是听说,打从延春宫还未走水时,皇后娘娘似乎就在让底下的人在寻什么东西,从年前到现在,好像一直都在找。”
边说着,江玉盼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皇上忙于朝政,无暇顾及后宫之事,自然不知从那时起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被发落了多少,但臣妾却是知道的。”
在主子眼里,奴才的命的确不是命,但再怎么说从别人眼里看来,那也是活生生的人,还是从进宫起就记录在册的人。
秦婉如就算做得再隐蔽,但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身边换过的那些新面孔。
江玉盼说“皇上仁慈,自当政起便主张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天下百姓,哪个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高帽子戴了,马匹拍了,而且明显这马匹拍对地方了。
夙承勋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不少,甚至还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爱妃懂朕。”
爱妃当然懂了,爱妃还不懂不行。
江玉盼在心里腹诽,面上神情诚恳真挚。
“宫里是皇上的家,臣妾自不希望家里出现这些事有损皇上英明,所以,臣妾未经皇上允许,私自做主找人来询问了一番。”
听到这,夙承勋对江玉盼的话信了六七分。
江玉盼趁热打铁,压着声音说“那些个奴才说的话都一样,说是换的那些人都是因为找不到凤印才被发落的。”
眼瞧男人的脸黑得要滴出水了,江玉盼这时却是话头一转。
“臣妾知道,私下做这些是大逆不道,可臣妾是真的担心皇上,若皇后娘娘真将凤印弄丢了,延春宫走水,宛贵人,景萃宫,三公主,这些事都,也不知道钦天监的人……”
江玉盼假装不敢说了,尤其是景萃宫的事。
她清楚地看到,她才将“景萃宫”三个字说出来,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