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趣道“你?还是算了吧,平时做什么都莽莽撞撞的,我担心让你送王爷今晚一晚上都喝不上汤。”
竹香还想为自己说话,青澜没给她机会。
“行了,我这里不需要你跟着,王爷刚醒也不喜欢很多人去他那晃悠,该干嘛干嘛去吧。”
竹香“好吧,那青澜姐姐你当心些,天黑路滑别摔了。”
青澜敷衍地“嗯”了声便走了,她脚下匆匆,并未注意到身后的竹香眼底的异色。
墨悠居内,夙珝从内间出来,懒洋洋来到桌前,听喜贵说君先生来了,夙珝颔首示意人进来。
君曜一身深灰色长袍,依旧是那副白眉白须的装扮,进来时还装模作样地说“王爷这一觉睡得可真久啊,草民都以为您这一觉要到明日去了。”
夙珝心里记着他与雪姝联合隐瞒他的事,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只凉凉瞥了一眼。
君曜多少猜到他的心思,并不在意,有模有样地在他对面落座,抚着白须在桌上一干佳肴上扫视了一圈。
方要说话,听得外面的一段脚步声,君曜到嘴边的话立时拐了个弯。
“王爷这病算是好了,总算有些食欲了,看来,草民的新药效果还不错。”
夙珝这几日虽人在长禧宫住着,但昭王府的分身一直都在,而王府的这个他为避免误食空燃的药一直处于身感风寒食欲不振的状态中。
在外人看来,夙珝风寒这几天一直没吃东西。
他脾气又大,说什么都不看大夫,也不让人请太医来,自打那日为皇上看完伤后就一直不曾出府,一睡就是好几天,连外头的纷纷扰扰都不闻不问。
他的这些举动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他有意向朝廷与上头那位宣泄自己被冤枉的不满。
而他也并未对外界瞒着自己的情况,也因此,外头这几天闹得才越发得凶。
这位传说中的江湖高人君先生之所以在这,还是喜贵不忍看自家主子如此糟践自己身子,前两天就背着主子派人把人找过来的。
君先生今儿个天没亮就过来了,一番望闻问切后药方都没写,直接一粒不知道是什么药做的丸子往人口中一塞。
这不,才过去大半天,王爷这病就……就药到病除了。
甚至下午睡觉前还专门让喜贵去厨房吩咐,说晚上的饭食照着平时来就行了,可算是主动要求吃东西了。
王府人不禁惊叹,不愧是闻名江湖的“鬼手老人”,这一手医术,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君曜在这捋着胡须演戏,夙珝压根儿不接他的戏,一个眼神,喜贵立马心领神会地过来为二人布菜。
“先喝汤吧,”夙珝余光瞥见那抹青色身影,转着漂亮的眸子扫视桌子。
“汤……”喜贵想说汤还没到,门口过来的青澜就出声了。
“汤在这呢。”
青澜微笑地走过来,一边将汤盅往桌上放一边说。
“底下的人冒冒失失的,路上出了点儿意外,奴婢重新去厨房拿的,王爷与先生趁热喝。”
说话间,动作娴熟地打开汤盅为夙珝盛了一碗,又给君曜面前放了一碗。
做完这些后青澜转头将食盘交给过来的小丫鬟,自己则退到夙珝侧后方,状似规矩地当人形柱子,实则余光一直定在夙珝身上。
君曜垂眸用调羹在碗里搅了搅,别有深意地笑道“王爷这府上的汤煮得就是好,草民光是闻着味儿就垂涎三尺了。”
青澜并未听出他这话里有什么深意,一心只管扑在夙珝身上。
夙珝依旧没接君曜的话,一只手手肘放在桌上懒洋洋撑着头,另一只手慢吞吞地在碗里搅动了会儿,好一会儿后才舀了一调羹往嘴边送。
一连串动作下来,透着一股浓浓的漫不经心,动作慢得像是被人施了什么法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