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福嬷嬷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忙赶过来后罩房这边儿,拦住了还要去正房找弘晖讨要说法的玉湖,低声劝道“弘晖阿哥性格执拗,您实在不好和他一争高低,还是稍微忍耐些吧!”
“福嬷嬷,您是这院里的管事嬷嬷,您是这府里的老人儿,但是您也别忘了,您亦是咱们乌拉那拉家出来的人啊,您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她二人不过是妾侍,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凭什么她二人的住所在宽绰的厢房,反倒是我这个格格,竟然要住到狭窄的后罩房,这是不是有些尊卑不分了啊!”被拦下的玉湖,怒气冲冲地瞪着福嬷嬷,咬牙道。
“格格,您听老奴一句劝,别闹了!
她二人的身份是不如您尊贵,但是架不住弘晖阿哥偏疼她二人,乐得将好东西主动送过去,您闹又能有什么用,还不是惹弘晖阿哥不高兴!”福嬷嬷闻言,满脸无语,却又不能不耐着性子安抚,谁让她是乌拉那拉氏出来的呢,便是她现在不再是奴籍,但是她的子女还在乌拉那拉氏族里当差呢。
只是玉湖并不是个听劝的聪明人……
她闹来闹去,和福嬷嬷大声争执的事儿,毫无意外地传到了弘晖阿哥的耳朵里。
“让她去院子里跪着去,爷倒要让她知道知道这府里姓什么,别以为她是乌拉那拉氏出来的人,便能够在这爱新觉罗氏的府里胡闹妄为了!”
…………
玉湖怎么可能甘心去院子里罚跪丢脸呢!
她拗不过弘晖这个阿哥,但是这府里还有其他的长辈在呢,比如正院的嫡福晋钮祜禄氏,比如西小院的乌拉那拉侧福晋,比如东小院的佟佳侧福晋……
这会儿,她也不管将这事闹大了以后要如何在春晖阁里立足了。
玉湖趁着福嬷嬷去前面找弘晖阿哥说清的空档,对着自个儿的近身婢女使个眼色,偷偷摸摸就从春晖阁里跑出去了。
府里正在办喜事,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可以钻的空子,弘晖也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跑出去找后院的那一群女人去告状。
玉湖就这样沿着小路,一路顺畅地溜达到了后宅,直接摸到了正院门外。
这也得亏这会儿来府里贺喜的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不然四爷府的花边新闻就又要在京里传播开了。
正在拆发髻的尔芙听说才进府的玉湖格格求见,满脸懵。
她抬手揉揉耳朵,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低声问道“你说什么呢?”
“前院春晖阁的玉湖格格求见。”过来替玉湖通传的小宫女,只得尴尬重复道。
“让她进来吧!”尔芙闻言,深吸一口气道。
她挥手制止了诗兰等人的动作,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堂屋里,总算是见到了这个做事出乎意料的玉湖格格。
此时,玉湖格格早就不复之前的俏媚模样,披头散发地如同疯妇一般。
她会如此造型,倒不是因为她跑过来这一路造成的,而是和福嬷嬷推搡所致。
尔芙顾不上询问其他,忙招呼诗兰去取来清水给玉湖梳洗,待到玉湖梳妆齐整后,她这才问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竟然闹得你一个新进门的格格这般狼狈不堪。”
同时,她也没有忘记让人给前院和老十三等诸兄弟开怀畅饮的四爷传去口信。
按下前院的四爷如何反应不说,单说玉湖格格。
只见她闻言就跪倒在地,连连哭诉着委屈,将她到春晖阁的桩桩件件不顺,添油加醋地详说一番,哽咽道“福晋,婢妾真是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这般不懂规矩地闹出这种事来,实在是弘晖阿哥太过分了……”
“你先起来,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这就让人去请弘晖过来。”尔芙无奈道。
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