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人,在听到了张纶这话以后,必然会开口解释。
可寇季是寻常人吗?
寇季不是。
他沉声道:“大人是在审问下官?”
张纶一愣,皱眉道:“在本官面前,你还要装傻充愣吗?别人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但本官却查的一清二楚。”
寇季盯着张纶,道:“依照大宋律例,凡朝廷官员犯法,当先报知大理寺,再由大理寺递奏本给内庭,由内庭三位宰辅核准后,才可以下狱,审问。
大人若是觉得下官犯了法,大可以上报大理寺,让他们上奏内庭,拿到了逮捕文书以后,抓下官下狱问罪,下官绝不反抗。”
张纶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他还真就不能让张纶如意。
张纶闻言,瞪起眼珠,“你是料定了本官抓不到你的罪证,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不等寇季开口,张纶言辞灼灼的道:“吴家败亡,处处透着你的影子。你安敢说自己无罪?”
寇季瞥了张纶一眼,淡淡道:“吴家败亡,纯属吴贤咎由自取。他要是没伤人命,没贪赃枉法,怎么可能被定罪发配。”
张纶猛然起身,盯着寇季,质问道:“那景灵宫前,刺杀你的女刺客,被你带入寇府以后,消声灭迹,你又作何解释?为何不把人交给刑部,或者大理寺?”
寇季沉声道:“女刺客的身份,涉嫌宫中隐秘,大人觉得下官能把人交给刑部或者大理寺吗?”
张纶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寇季说女刺客身份,涉嫌宫中隐秘,以张纶多年推理经验,大致上也就推理出了女刺客的身份。
女刺客八成是道人,跟玉清昭应宫那场杀戮有关的道人。
事关赵恒,这还真不能明言,更不能明说。
张纶看向寇季,又道:“那你入汴京,不过寥寥数十日,竟然敛得十几万贯家财,你又作何解释?”
寇季一愣,瞥着张纶,叹息道:“生意场上的事情,大人你不懂……”
张纶恼了,“生意场上的事情,本官是不懂,可钱财进出,皆有名目。你就列一个清单出来,让本官好好看看,你这些钱财是怎么来的。”
寇季撇嘴道:“大人这是要查寇府的账?”
张纶愣在了原地,瞪着眼,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他脸上的怒容尽去,他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不错,不错,你小子不错。比之前朝廷派过来的那些酒囊饭袋强多了。”
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快的让人不敢相信。
寇季愣了许久,神色古怪的看向张纶,试问道:“大人刚才是在试探下官?”
张纶笑着点点头,热情的道:“不错,本官是在试探你。咱们提点刑狱司,掌天下刑狱,如果办事的人不够机灵,很容易被下面那些贪官恶吏给糊弄过去。
须知,咱们提点刑狱司的任何一个疏忽,都有可能让一个人枉死,马虎不得。”
寇季满心疑惑,拱手道:“受教了……”
瞧着张纶那张笑脸,寇季总觉得这货在给自己耍计策。
刚才玩的是硬的,硬的没吓唬住他,又来软的,想骗他放松警惕,再收拾他。
必须防着!
“寇判官,过来坐。”
张纶不知道寇季心里的想法,他笑着请寇季坐到他身旁不远的地方。
判官作为张纶的第一副手,自然要坐在张纶最近的地方。
寇季坐定以后,张纶轻咳了几声,道:“诸位同僚,不需要本官介绍,诸位应该都认识寇判官了吧?”
坐在张纶下首的官员,纷纷点头。
张纶对寇季道:“本官给你介绍介绍诸位同僚,以及他们的职责……”
在张纶介绍下,寇季也逐渐的认识了自己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