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狱知事等人正忙活着为投靠新主子做准备,寇季这边已经招来了提刑司各房各班的人马。
黑压压一群人,堆的正堂里满满当当的,细细一数,竟有数十人。
要说这提刑司,真正办差办政务的,也就是这些人。
那些个各房知事,平日里到了提刑司衙门,也就审阅审阅文书,盖一盖印信。
真要论起办事的手段,他们还不如这些人里面最差的那个。
各房知事想为难寇季,不肯处理政务,寇季也懒得废唇舌去求他们。
他只需要收服了各房各班的小吏即可。
有了这些小吏在手,纵然各房知事全部撂挑子,寇季也能挑起提刑司的大梁。
寇季等人到齐了以后,在他们身上审视了一圈,开口说道:“诸位,本官叫寇季,提刑司新任判官。你们中间有人认识本官,有人见过本官,但也有许多人不认识本官,没见过本官。
现在本官站在这里,你们好好看看,记住本官这张脸。
上任提刑司提刑官张纶张大人左迁,新任提刑司提刑官还未上任。
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提刑司,将会由本官主政。
本官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各位能予以配合,配合本官理政。”
寇季话音刚落,就有人小声的开口道:“大人,小人们哪敢理政,那都是各房大人们才能做的事情,小人们顶多跑跑腿,干点细枝末节的小事……”
小吏的话,带有明显的推脱之意。
其他小吏听到这话,纷纷点头附和。
他们都是各房小吏,管着他们的就是各房知事。
虽说寇季的直接管着各房知事,可有句俗话说的好。
叫县官不如现管。
他们若是听了寇季的调遣,那就把上官晾在了一边,以后肯定会被使绊子,保不齐还因此丢掉饭碗。
寇季瞥了那个说话的小吏一眼,淡淡的道:“衙门里有那些道道,本官心知肚明。你这套说辞,糊弄一下别人还行,却糊弄不了本官。
各房知事真要踏踏实实的办公,本官案几上也不会多这么多卷宗、文书。”
寇季指着身后的卷宗、文书,“在这些卷宗、文书上,本官没有看到他们有理政的痕迹,反倒是充满了你们理政的痕迹。
他们给这卷宗和文书上留下的,仅仅只有一个红彤彤的印信。
这说明,这些政务,都是你们办的。他们只是盖一盖印信而已。
论理政的功劳,你们的功劳才是最大的。”
寇季这话说到了小吏们心坎上了,可他们无一人敢答应。
反而有人还替那些知事们辩解。
“小人们也是根据大人们的吩咐做的事。若是没有大人们吩咐,小人们也做不好。”
寇季皱起眉头,破口骂道:“胡说八道!”
小吏们在寇季训斥下,低下头。
寇季沉声道:“你们心里有什么想法,本官心知肚明。你们怕说出了实话,得罪了他们,可本官不怕。本官既然坐镇提刑司衙门,就得干出一点成果,总不能空来提刑司衙门一遭。
本官今日叫你们过来,不是跟你们商量什么。
而是命令你们。
从今日起,各房各班的小吏,尽归本官调度。”
小吏们闻言,抬头瞧着寇季,一脸为难。
寇季冷冷的盯着他们,喝道:“本官丑话说在前头,但凡有不听本官调度的,不遵从本官命令的,或者背地里给本官使绊子的。
本官随时可以开革他。”
小吏们苦着脸,看着寇季。
有人唉声道:“大人,您这不是为难小人们吗?没有各房大人们首肯,小人们不敢擅动。”
寇季盯着他,冷声质问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