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马背上的那个男子停下了马,史炤让仆人赶着牛车,到了男子面前。
史炤对寇季遥遥拱手,略表歉意。
他三个弟子的争吵声那么大,在官道上传的也很远。
他不认为寇季听不到。
寇季若是听不到的话,也不会勒马停步。
“老夫教徒无方,让你看笑话了。”
寇季目光在史炤以及他那三个弟子身上打量了几眼,笑道:“少年人,口不择言,是常有的事情,老丈不必挂怀。”
史炤点点头,再次拱手表达歉意,还让自己的三个弟子拱手表示歉意。
寇季只对史炤回了一礼,对史炤的三个弟子置之不理。
“相逢既是有缘,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如何?”
史炤在表示了歉意以后,主动开口邀请。
寇季思量了一下,点头答应。
一行人结伴上路。
那两个对寇季不满的少年人,对寇季不加以颜色,其他人倒是对寇季充满了兴趣。
寇季坐在马背上,随口闲聊,“老丈急着赶路?”
史炤笑道:“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赶在天黑前,到汴京城外就行。”
寇季一愣,疑问,“不入汴京城?”
史炤呵呵笑道:“老夫受寇公相邀,前往汴京城,担任寇公开办的学馆里的经学先生。”
寇季又愣了一下,对史炤拱手一礼道:“没想到是史公当面。”
史炤愣了,“你认识老夫?”
寇季摇头笑道:“不曾见过,但史公的大名,我却听过,史公可是我大宋少有的野贤。”
史炤摇了摇头,抚摸着胡须道:“虚名而已……若论贤,大宋朝谁又能比得上寇公。”
寇季笑道:“论治经,寇公可不如你。”
史炤愕然一愣,盯着寇季看了许久,蠕动了一下嘴唇,却没叫破寇季的身份。
史炤有意对寇季郑重的施礼,却被寇季出声制止。
“史公可别,没泄露身份之前,我尚敢受您一礼。如今我们彼此已经知道了身份,我一个晚辈,又怎么受得起您的礼。”
史炤重重的点头。
寇季拱了拱手道:“史公,我还有事要做,先行一步。我留几个侍卫,送您去学馆。”
史炤赶忙拒绝。
“不必不必……”
寇季笑道:“瑞安镇居住的百姓良多,又有禁军守卫,不好进,卧榻之地也不好寻。史公就不必推辞了。”
史炤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寇季再次拱手,策马离开。
有四个侍卫,自动从寇季的队伍里脱离出来,跟随在了史炤一行的两侧。
坐在史炤背后的三个弟子,早已看傻了眼。
他们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寇季身份不一般。
不然。
史炤不可能给寇季什么好脸色。
毕竟,平日里上门拜访史炤的达官贵人不少,更有不少达官贵人,将家中的子弟交给史炤调教。
史炤对那些达官贵人们都不加以颜色,却偏偏对寇季态度不一般。
足以说明寇季的身份不一般。
其中一个弟子喃喃的张嘴询问,“先生,刚才那人是……”
史炤瞥了自己弟子一眼,没有说话。
坐在牛车尾部的文彦博瞧着寇季离去的背影,幽幽的道:“他就是往日里,你们口中最崇拜的那个人。”
另一个弟子瞪大两眼,惊愕的道:“寇……寇……寇……”
他显然有些震惊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还是文彦博帮他补充完整的。
“寇季,寇长生……”
“噗通……”
另外两个少年瘫坐在了牛车上。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