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的葛存周,也狠狠咽下一口腥味十足的血沫,放开砍得卷口遍布的宽剑,却是满心的悲哀和无奈;无论是来自城上还是城下,这些纠缠厮杀在一起死伤累累的,始终都是曾站在同一阵营号称要“天补平均”的义军兄弟啊。
现在却为了莫名的理由自相残杀起来,而白白折损在了这座广州城中,眼看的眼睛杀红了眼而停不下来了这怎么能不叫他心痛和迷茫呢;之前甚至还有几个他相熟的旧识来叫阵,而让他一度犹豫了片刻,是否要进行私下的辨白和沟通;然后,就变成了某种深深的愤慨和怒火中烧。
因为据他所知,虚管头此番假做遇刺不能视事,原本是为了引出背叛义军事业的林副使背后,那些暗中勾连朝廷的余孽和叛徒;但未想到事后却引来了这些豺狗一般的友军,竟然迫不及待想要侵夺和瓜分管头留下的事业,而在拉拢不过之后不惜竞相对他们这些三江旧属,大打出手攻杀起来起来。
当葛从周从俘获口中知道了在背后驱使他们的,竟然是那位平素颇为豪爽慨然的留守使孟揩之后,无疑让他又开始心寒和齿冷不已了;
这还是当初那只号称要“天补平均”“扫平世间不公”“为穷苦人闯出活路”的义军么;而如今他们在城中的这般作为,又和早前他们拼尽全力起来反抗,而打杀过那些专门祸害、残虐百姓的官军,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也只有唯以死战以对这些故旧,来保全住这内城里的军鸣百姓,还有管头带领大伙儿殚精竭虑、节衣缩食,所努力经营出来的主要成果和基业了。
他如此暗自叹息着,却是撑着酸软疲沓的身子而脚步不停巡视着城垛之间,努力效法着管头而不断地用言语和行动,一遍遍的鼓舞和激励那些坚守在各自位置上的将士们。
然而,来自后方慢慢升腾而起的火光和嘶喊声,却再度打破了他坚守下去的决心和意念。
“事情不好了葛副都,署衙中突然有贼人潜入放火、作乱。。”
“好几队赶去援应的人都被打退了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