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半生不熟的野物,实在是有些嘴巴淡出鸟来了。却让他格外怀念起在军中与一种袍泽手下的大鱼大肉、尽情畅饮,乃至进入了天下第一富华胜地广陵,终日美姬相伴而夜夜笙歌的日子了。
以至于他茹毛饮血的多了实在有些躁动起来,没忍住劫持了一个落单的洗衣村妇以为逞欲,却难免惊动了临近的乡人,各种敲锣打鼓大声呼喝着追过来,不得不弄死了对方而逃之夭夭。
所以,眼下能够维系他物资补充来源的,便只有些许零星散布在野外的藏匿人户了。只是这些人等同样也是家徒四壁而烂命一条的典范,更兼其中多数还身患各种恶疾烂创,只能苟延残喘的等死之辈;就连他也不愿意接近和沾染的。
所以在最后事到临头,他还是只能选择冒险进入那些新设立的庄集,利用其中诸事初创的混乱,裹带上一些日常之物。而这处位于庄子边上的废弃畜厩,上层部分用树枝垫出来的隔空处,则是他的临时藏身之所。
然而这一次踏入之后,张训却嗅到了另一种尘霉和泥垢之外的另一种味道,并且在积灰甚厚的土坯墙边上看见了几个不怎么明显的手印。不由的心中一惊连忙丢下手中的野狗,按住随身横刀转身即退,却不防脚下拌到不明的障碍之物。
顿然头顶上的枯败棚盖和支架,就像是被抽空了似的轰然一声俱是塌陷下来,在一片卷当而起的烟尘滚滚当中将他压盖在了其下;
随即灰头土脸而目不能视的的张训,就从坍塌的废墟之间奋力挣脱起身,却又被凌空抛落下的一张破渔网给兜头盖脸的罩了进去;就连横刀都来不拔出来砍劈,就又在四下里一片叫喊声中,被头重脚轻的全力拖倒在了地上。
“捉住了捉住了,不枉连日的操练。。”
“好贼子,这些日子的失窃便是落在头上了。。”
“还是个惯犯之辈了,我的那些鸭子啊!!”
张训闻言却是愤恨与羞耻如斯恨不得当场咆哮起来。若不是因为那些太平贼酷毒地方的缘故,自己堂堂淮南官军中斩将夺旗的先锋大将,怎么就会折辱在这些村夫野民之手,而被当做了偷鸡摸狗之辈呢?
正当张训竭力挣扎着身子,想要抽出护身的短剑,然而下一刻又有一个声音惊呼道
“不好,你瞧他目赤如丝,额腮皆红,怕不是已经染了外间的疯症了?”
“那还不快打死了拖出去烧了,难道留着沾染上大伙么?”
然后就是一阵棍棒如雨下打的张训痛哼惨叫连天,连囫囵话语都说不出来了。这一刻他只想一死了之罢了,也好过继续在这群愚夫暴民手中受辱下去。随后,他的横刀以及随身短剑也被人冷不防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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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有人叫嚷起来
“这厮还带了刀兵哩,这怕不是等闲的窃盗呢?”
“瞧瞧这刀头上的花饰,这可不是普通庄户人家用的啊”
又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接口道
“那咱们岂不是捉到了一个积年悍匪了?”
周旁之人纷纷惊叹道
“快停手,还不快停手,都打死了怎么拿去换东西!”
“却不晓得这厮能否值得上我那群鸭子啊?”
“看着行头,怕不是能换来一头羊了。。”
“何止一头羊啊,若是大有来历的贼头,就算是囫囵整只的牛马也是可以指望的啊。。”
然而,听这些七嘴八舌的一轮话语,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而郁积在胸的张训,也终究是受不住心中连急带气的悲愤莫名,从心头猛然涌上喉头一口老血喷吐着昏迷过去了。
带到了第二天正午,早早等候在路口上充作眼线的乡民,也终于翘首以盼的等来了一小队打着鲲鹏青旗的人员。只是其中并没有多少意料当中披挂铠甲的军士,而是好些带着黑纱濮头,身穿青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