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陪我的家人下地狱,我又何苦费那么心思,让那么多的无辜人来陪着你一起去死呢?”
赵清秋的面目抽搐着,俨然整个人都已经癫狂了,“薛浸衣,你还记得当年跟你坐那艘船的人吗?他们有多少人,你还记得吗?我告诉你,我那个时候就在那艘船上,我就看着你们去死,我还看着你被那一团铺天而来的火焰给绕住了,我看见你为了救那个孩子,挡下了那一支火箭,我都看见了,看他最后又怎么样了呢?那整艘船上除了你,没有一个人活着,要是他们那些人在天有灵的话就应该知道他们应该恨的人是你!我明明要杀的人是你,但是最后居然只有你一个该死的人活了下来,他们都是无辜者,但却无一生还,这是什么道理?他们不会明白,我也不明白。”
眼前的这个赵清秋俨然真的已经变了,已经不再是薛浸衣印象中的那个大家闺秀了,眼前的这个人倒是有了几分癫狂和狠辣,她已经不再怜悯众生,而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不过赵清秋这一段话不得不说对薛浸衣的冲击力还是非常的大的,毕竟薛浸衣一直对自己当时乘船回来被袭击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尤其是因为她死了一船的人,本来他们在经历过海上风浪那么多的艰辛,正庆幸着可以好好的回到大明安居乐业,可就是因为和自己同坐了一艘船,却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薛浸衣怎么能够不在意?怎么能够不恨?
赵清秋见薛浸衣脸色很是不好的样子,她疯狂大笑道:“薛浸衣,怎么样?我刚刚说的话是不是让你回想起了那一天?你现在心情是不是特别不好啊?你现在是不是想起那些死去的人?就觉得该死的人是自己啊!你现在终于知道我想起我赵家死去的一家老小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了吧!嗯?”
“赵家班就是你埋在江南的暗线吧?可惜的是那个叫赵蕊的没什么本事,不仅毁了你的布局,还最后把赵家班送上了死路。”薛浸衣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偷听的宋邶都给惊了一下。
赵清秋一听见赵蕊的名字就彻底黑了脸,“我都快忘记她了,你却还记得她,你还真是为了对付我,查到我,用心良苦啊!没错,赵蕊确实是我放在赵家班最重要的一个人,我希望她在江南能够发挥最大的用处,那就是给我盯好菅野城的一举一动。”
早在赵清秋和菅野城合作的第一时间开始,她就觉得菅野城的太不安稳,菅野城那位主子实在是动静太大,不过她也倒说不准槲叶什么。
槲叶利用了很多人的弱点,贪财好色,想要一心往上爬,菅野城便成为了那些最强有力的后盾,当然也成为了赵清秋设计杀薛浸衣的一把好手。
“不过我知道要是在京都里稍稍聪明的人,不过你能活着回来的话,便是你,你不能活着回来的话,那这京都城最出名的那位锦衣卫宋邶,宋此期了。他一旦去了菅野城的话,槲叶也是藏不住的,也不知道那位暹罗的圣女殿下究竟是在干什么?何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动静,我当时还觉得这不是故意在吸引青藤司和锦衣卫的注意力吗?这是在找死吗?”
她喋喋不休道:“后来,直到暹罗国是那个老头子出现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槲叶之所以在大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便就是让暹罗国师听见风声跑过来找他们,若是在暹罗,他们自然是没有办法和暹罗国师一战,不过若是在大明的话,那暹罗国师的下场也就与他现在的下场一般无二。”
这就是赵清秋想要把赵蕊留在江南盯着菅野城最大的目的,只可惜啊!赵蕊那个蠢货被情乱智,最后居然个叫邹林的混账东西逼上了绝路,毁了她的一番大业。还让她从此和菅野城断绝了联系,甚至再也没有办法监视槲叶,更是被这埋藏在宫中多年的温枳给反威胁了一顿,让她不得不在这宫中与暹罗人为伍,否则的话说不定哪天温枳就会把她捅到朱见深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