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顿时哑了口。
旁边半天没说话的李氏也道“就是,外面多危险啊。东西没买回来是小事,大不了下次再去买就是了,人平安回来就好…”
“话说,城里真就乱成那样了?那县令都被杀了,谁做主啊…”
话题总算扯到城里的动乱上了。
“这个二小子没说…”
“估摸应该是朝廷的人做主吧…”
“那也只是暂时的,剿完了匪,大军就得搬师回朝,朝廷肯定会再派人来的…”
骆林越没跟他们说得详细,只大概说了土匪进城杀人放火,又有朝廷的军队进城,应家全家还有胡县令都被杀了等等。
由于美少年还在昏迷中,这些人不知晓也没见着人,骆林越自然不会多嘴。
对于这些不常出门的井底之蛙们来说,他们知道外面很乱,但却不知究竟乱成啥样了,听到的必定不如自己亲眼看到的真实,所以也并不觉得有多可怕。
此刻聊起来,也多是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随意听听、说说而已。
他们真正关心的,还是自家男人儿子的消息。
十年了,已经不再做那升官发财当诰命夫人的美梦了,只想自家男人儿子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哪怕回来后在这谷里继续过清贫的日子也是好的,至少安稳啊。
基于这个愿望,他们才想要了解更多外面的事。不然,才懒得操这份心呢。
眼看没更多的消息,便也陆续地各回各家了。
然而半刻钟后,张氏又重新出现在骆家的院子里。
这回随她来的还有她的大闺女荷花,外加一篮子鸡蛋。
巧的是,几个弟妹这会儿都不在家,只骆林越自己在洗刚换下的脏衣裳。
张氏忙朝女儿使了个眼色。
刘荷花登时羞红了脸,却也大着胆子走了过去,“阿越哥,我来帮你洗吧。”
骆林越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埋头继续干自己的活。
刘荷花霎时尴尬了,不过很快又调整好情绪,蹲着身子跟他搭话,“阿越哥,听说这回城里出了大乱子,你没被吓着吧?”
骆林越又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洗自己的衣裳。
“听说死了好多人,对了,阿越哥,你见到那些当兵的了吗?他们是不是很凶很可怕?”
“那我爹也会杀人,也很可怕对不对?”
少女满脸的好奇,似乎有十万个为什么要向这少年请教。
可惜骆林越天生是个锯嘴的葫芦,枉她问了这么多,他却一句也没答。
那边张氏已自顾把鸡蛋放到了开着门的灶房里,出来时还带上了门。
这会儿走过来道“阿越啊,你都这么累了,快去歇歇罢。”说着不由分说把他拽起来。
骆林越忙挣脱开,脸上隐有薄怒。
他不喜欢别人管他的事。
“嗯,是有些累,那我去睡会儿。”骆林越一边说,一边端着木盆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留下俩母女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张氏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
她只想让自己女儿在他面前多多表现。两人相处久了,说话多了,感情自然就深了。
这个女婿,她是要定了。
刘荷花都怪娘。没事干吗过来横插一杠子,明明自己和阿越哥聊得挺好的。
眼下,只好打道回府了。
继二人走后,隔壁胖婶家的阿瑛又蹑手蹑脚地过来了。
家里娘和哥哥都不喜欢阿越哥,前几天哥哥还和阿越哥打了一架,哥哥发誓说要报仇,还警告自己不要跟阿越哥来往,呜呜,好惨,我才不听你们的呢,阿越哥是我的…
阿瑛比起刘荷花来,其实更大胆,经常不分场合地向他表露爱意,偶尔还有肢体上的故意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