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三老太爷的感情一向很好,然而三太夫人在生产时伤了身子,此后一直用药调养。
在她快到三十岁时,才又好容易怀上一胎,生下了小九。
三老太爷对这两个儿子都是寄于厚望的,谁知,唉…
三太夫人此刻不愿去想那些悲伤的事,只想好好跟这从天而降的孙女儿说会儿话。
骆家的其他老太爷们此时不便找骆凤羽问话,便又把红姑叫了去。
红姑把能说的都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阿羽在酉城的那些事,又不是不能公开。
这个,倒与之前骆家派去酉城的管事回来说得差不多,只时间上有些微的出入。
这也没什么,保不准是谁记岔了呢。
如此看来,这姑娘真的是骆家流落在外的血脉了。
好在只是个丫头…七老太爷心里想道。
唉怎么是个丫头…其他老太爷心里这样想道。
他们如何想,骆凤羽不知。
她此刻正被三太夫人拉着跟其他长辈平辈们见礼。
骆凤羽只得腆着笑脸像个木偶似的任人摆布。
三太夫人当然是善意的。
自打骆凤羽出现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之前有多悲伤,这会儿就有多喜悦,仿佛已经浑然忘了丧夫之痛,她甚至都没再问过她心爱的儿子的小九。
人嘛,大悲过后,总是需要一个信念或是一个希望撑下去的。
这种时候,即便她不是骆家女,只怕也没人忍心戳破三太夫人的希望。
当然,骆凤羽是,至少在世人眼里她就是骆如恒的女儿。
至于真相,真相当然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了。
至此,骆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认下了她骆家女的身份。
骆凤羽之前想到的什么滴血认亲啊、过堂审问啊,统统没有。
她心里不免有些遗憾,同时又有些奇怪。
祖母领着她见过了三房的所有人,却唯独没见到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的骆如晖,也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大伯父。
其他人也闭口不提,仿若从没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但他明明是存在的啊,他的妻子孩子不都在灵前跪着吗?
不过骆凤羽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祖母领着自己跟他们见礼的时候,大伯母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确切地说,她那一房的人都低着头,没说话的,仿佛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为什么呢?
骆凤羽想不明白。
同样的,初来乍到的她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