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仿佛在这一刻塌下来了。
四周的景物仿佛也在这一刻静止。
徐氏的眼里流露出无尽的惊惧和绝望。
她仰起头,张大着嘴,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骆凤羽。
半晌,她才如梦初醒般地问道“你说什么?”
这时有几个仆妇从那边过来。
骆凤羽忙把她们叫住,让把大夫人好生送回去,自己和红姑照就去了祠堂。
骆氏的祠堂在福安堂最后一进的院里。
满院古木青青,幽深而寂静。
门口有四名青壮男子看守。
骆凤羽才刚到骆家,彼此自然不认识。
红姑当即报了骆凤羽的身份,并说明来意。
四名青壮男子并不肯放行。
骆凤羽上前道“几位可看清楚了,先前跟你们说话的是南晋太后身边的红姑;而我,当然也不仅仅只是骆家的姑娘,我来这见我大伯父,几位老太爷都同意了的。诸位若再有意为难,可別怪我不客气。”
她话说得不卑不亢,隐隐含着威胁之意。
那四名青壮男子相互点头示了意,终于放行。
骆凤羽让红姑守在外面,自己一人进去了。
偌大的厅堂里,光线昏昏暗暗。
上首宽大的香案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骆氏祖宗们的牌位;而四面的墙壁上,也挨挨挤挤地挂满了骆氏祖宗们的画像,每一幅画像的右下角,皆写了其人物的生平。
正中的供桌上摆放了新鲜的瓜果,铜兽香炉里燃着轻烟,油灯上的火苗微微在晃动。
除此外,堂内再无他物,却有一人。
那人正对着祖宗牌位的方向直直地跪着。
站在门口,只能看到他佝偻的背影。
骆凤羽径自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声响虽轻,却足以让人听见。
那人却没有回头,下意识地把背挺得更直了些。
骆凤羽走到他身侧,想了想,也跪下对着那些牌位磕头,末了双手合什,闭着眼睛默了片刻。
算起来,她虽然不是骆家的女儿,但跟骆家还是有着某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亲戚关系的,怎么也是他们的晚辈吧,磕头也是应该的。
骆如晖这才看到她的身影,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这些天一直被关在这个祠堂里,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每日只有送饭的仆从进来,把饭菜放下后就退了出去。
大多时候,他只能跟祖宗的牌位相伴。
骆如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是?”
声音沙哑得不似常人。
骆凤羽这才睁开眼睛,侧身看着他,“我是阿羽,骆如恒的女儿,我回骆家了。”
“九弟的女儿?”骆如晖双眼蓦地睁大,干裂的嘴唇微微发抖,满脸的难以置信。
骆凤羽点点头,“是,父亲已经去世了,临终前才告知我的身世,让我回骆家,可…好像,回来得不巧啊。”
“九弟,他怎么死的?”骆如晖下意识地问道。
骆凤羽道“病死的。”
这是对外的统一说词。反正,这年头生病死人最正常不过。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骆凤羽也不说话,让他静静地消化这个事实。
骆如晖的神情变得更加凄然。良久,才长长叹息了一声,痛苦地说道“看来,父亲这一房的嫡脉就要断送在我手里了,我实在有愧于父亲,有愧于骆家的列祖列宗,我是骆家的罪人啊。”
“你有什么罪?”骆凤羽直直地问道。
骆如晖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大伯父,真的是你毒害了祖父?”骆凤羽盯着他的眼睛再次问道。
骆如晖的神情有一霎那的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