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林可胜已经转过身走进了里面的那扇门里。
林羡鱼看着他的背影,依稀觉得他很奇怪。
当她说早点出狱可以见到妈妈的时候,爸爸的表情并不像之前那么期待,反而有些绝望。
难不成林可胜已经知道妈妈去世了吗?
她瞒了好几年,每次都说妈妈身体不舒服没有来,林可胜虽然不算什么好父亲,也不算什么好人,性格冲动爱生事,但是对老婆是一等一的好。
他知道妻子身体孱弱,这里又路途遥远,每次都不让她来,所以久而久之,林羡鱼就可以拿这个当借口。
但是,爸爸也不是傻瓜,就算身体不好也不可能这么多年都不来看一次。
难道,父亲知道了妈妈去世了,生无可恋,他压根就不想从监狱里出来,才打伤了那两个人?
林羡鱼欲哭无泪,趴着玻璃窗向里面喊“爸爸,你得出来啊!我好累的,我真的好累的。”
她哭了,这么多年都没哭过。
本来她也不是爱哭的女孩,有时候弟弟不舒服却没钱去医院治,她就只能给弟弟用土办法或者针灸,有时候看弟弟腿疼的不行,她心疼地掉眼泪,掉了几次就不掉了。
她还对谭倩说“这个世界不相信眼泪,哭也没用。”
这次哭,不是哭给任何人看的。
她就是太累了,神经绷得太紧了,真怕哪一天会断掉。
有女的工作人员好心地扶她起来,递给她一张纸巾“林羡鱼,别哭了,我们所长请你去办公室聊一下。”
林羡鱼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办公室,其实所长很是和蔼,还让人家给她倒了热茶,给她一包饼干“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林羡鱼是真饿了,但是却吃不下去。
她舔舔嘴唇,可怜巴巴地问“对方现在还好吧?”
她特别害怕听到对方重伤不治的消息,只要活着就还有的谈。
“已经从监护室里出来了,脱离生命危险。”
林羡鱼松了口气“那就好。”
“你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把两个人都打成重伤的么?”
林羡鱼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们看了监控,他好像发疯了一样想要了对方的命,林可胜情绪不稳,现在已经将他隔离开来,过段时间等他冷静下来要对他做一个精神类的评估,不管对方告不告林可胜,他暂时都没办法出狱。”
林羡鱼的心往下沉了沉,本来想着爸爸明年就要出狱,一家三口在一起总比她和弟弟相依为命要好,谁知道又出了这事。
“所长。”她紧张地握紧拳头“我觉得我爸爸的情绪的确有点不对,我想他应该是察觉到了我妈妈去世的事情。”
“是吗?怪不得。”所长注视着林羡鱼“有同事反应,经常听到你父亲在厕所里面哭。”
林羡鱼低着头啃着指甲,她就猜到了爸爸是知道妈妈去世的事情了。
这种事瞒也瞒不过去的。
“林羡鱼,对方的家属要见你,你考不考虑跟他们见面?如果你不想见也可以,他们一定会提出赔偿。”所长也知道林家的情况,知道林羡鱼一个小姑娘养着弟弟就很不容易了,对方如果再狮子大开口,她哪里有这个能力赔偿?
“我要见,不管他们起诉不起诉,我爸爸把人打伤成那样,我得去看看人家,他们要赔偿也是应该的。”
所长将饼干又往她面前推了推“你要考虑清楚,即便你付了高额的赔偿,你父亲的状态一时半会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