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莫名其妙的问他“刚才你不还说他还活着吗?”
“刚刚才去世的,现在立刻跟我去医院。”说着他就要动手拉我。
不不不,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还有待考究。
我推开他伸过来的手“你骗我的,爹怎么可能死,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跟我吵两句他就死掉了?”
“他脑部出血,当时送到医院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很危险了,刚刚因抢救无效去世了。桑榆,跟我去医院。”
梁歌过来拉我的手,我把手背在了后面。
此刻我脑子很乱,从来都没有那么乱过。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梁歌在骗人,他只是想骗我去医院而已。
我说“我不去。”
“我会用这种事情来跟你开玩笑吗?他很快要被送去殡仪馆,你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我见到了呀,刚才在医院里,还有晚上我们两个吵架的时候,还他还很大声呢。”我轻描淡写的。
我看无所谓的样子终于激怒了梁歌,他把我从床上拽了下来,然后二话不说的就把我抱了起来走出了门口。
我等于是被梁歌给扛着去医院的,一路上我都跟他挣扎咆哮。
但是他根本就不理我,我们在楼下。看到了有几个人抬着一只扁扁的铁匣子从医院的大门里走出来,后面跟着我二哥他们。
哪怕夜色这么黑,我都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悲痛。
梁歌停住了,把我放下来,接着我就看到了小妈被大嫂二嫂扶着,从医院大门口踉踉跄跄地出来,然后哭倒在地上。
哦,我明白了,原来刚才那个扁扁的铁匣子里面装的是我爹,他真的死了。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特别的平静,当然我从来都没有预想过我爹死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今时今日他真的死了。此刻他的人就装在这个扁扁小小的匣子里面,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梁歌推了我一下,示意我上前我走过去。
干什么?难道让我在那个扁扁的匣子前面跪下来大哭道爸,我来晚了,原谅我这个不孝女?
我不孝在后,他不义在先。
于是我真的走过去了,但是我也只是从他们面前走过去,没打算停下来,我听到我二哥在身后叫我的声音。
“桑榆。”我停下来了,转过身,那些人悲悲恸恸,大嫂和二嫂都哭的红了眼圈。
我就皱着眉头仔细思索,觉得有些想不明白呀。
大嫂和二嫂只是他们的儿媳妇在说,二嫂之前可是受过我爹不少折磨,至于大嫂进门也没多久,又不是她亲爹,至于哭成这样吗?
“什么事啊?二哥。”
“你是在这里陪小妈还是跟我们去殡仪馆?”
“我回家睡觉,好困了。”我跟他们嫣然一笑。
怒意涌上了我二哥的眼底,他飞快地走到我面前来,拉着我的胳膊低声说“桑榆,不要任性,爸去世了。”
“人纵然有生老病死。每个人都会死,也许今天是他,明天是我,后天又是谁也不一定。”
我挣开我二哥的手“你们忙你们的,我走了。”
“桑榆!”我二哥暴怒地跟我低吼“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任性吗?爸去世了,你还要任性吗?”
“他葬礼的时候我会去,不过如果你们觉得我扎眼我也可以不去,作为一个他半路出家的女儿,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桑榆,不要任性,跟我去殡仪馆。”
“我不要去,现在我很困,我刚刚从派出所里面放出来 一口饭还没吃,整个人都要虚脱了,现在你们还让我跟着你们奔走?二哥,黄世仁都不是你们这样的剥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