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阴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凉意阵阵,路上的行人也少起来,外套已经席卷了城市湿滑的街巷;风一起,便就有黄色的枯叶蝶翻飞着,在蒙蒙细雨里紧贴在湿漉漉的道路上——“贤哥”穿着一件连帽运动衣,黑色运动裤,又绕着小区跑了一圈又一圈,一边跑着一边思考着——
晨跑回来,“贤哥”把带的早餐放在餐桌上,一边洗漱,一边站在两个卧室中间,喊道建涛——起床了——小军——起床了——上学了——自己收拾利落,背上包,看了看打火机和烟盒,摇了摇头,开门下楼,赶往古都美术学院的附近的一个小区。这是个新建小区,四栋高层围合而成,院子里全是新栽的银杏树,泛黄的双叶下是一个清澈的池塘,如同一个葫芦,脖颈处一弯小桥,安静地倒映在澄明的水里。
“贤哥”站在塘边的木栈道上,带着帽子,拿着纸条,寻找着上面记录的楼栋和单元门。过了木栈道,右手边的单元门进去,记录的地址是在中间楼层。出了电梯,豁达的电梯厅显得异常安静,南边两套,两把头两套,西南户便是地址上的门牌号,“贤哥”轻轻按了下门铃,便隐约听见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打开,站在门口一位“老者”——头发斑白,下垂到耳旁,红光满面,下额上留有一撮斑白的山羊胡,着实有种“鹤发童颜”的感觉,看见“贤哥”,脸上便露出一副谦卑的、满目春风的笑容,慈眉善目,目如阳春——“贤哥”不由得放松了许多,弓着腰笑着说道李老师——我是刘贵贤——
李老师一边抬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一边和颜悦色,和蔼可亲地说道我估计就是你——快进,我早早把水都烧好了,就等你来呢!“贤哥”走进来,才发现整个布局是个办公室;李老师笑着说小刘,比较乱,他们都出去了,也没人收拾,还请海涵!“贤哥”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李老师,挺好的!说着便跟着李老师,走进最里面的房子——这是个大卧室,卫生间在中间,北边应该是作衣帽间用,现在整体地放着很多陶艺品和工艺品,以及一些笔墨纸砚类的东西,南侧飘窗前是一张大画案,满是墨迹的毛毡上整体地摆放着相关物品和几本崭新的《大西部》杂志,西向的墙面也被一整块毛毡覆盖着,上面挂着几幅晾干的字画,书法看着遒劲有力,雄浑大气,山水画虚实相生,透着一副安逸、清幽、厚重、静穆的气韵。
李老师坐在茶台前,一边泡茶,一边看着“贤哥”“忘我于山水,钟情于意境”的痴迷样子,不由得“呵呵呵”地笑了,说道小刘——还是个内行人,看出门道了?“贤哥”转过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说道李老师——什么内行,我只是感觉看着能让我一下子心静下来!李老师不由得“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说道小刘——有这个层次,已经很难得了——来喝点水——
“贤哥”端起茶盅,抿了一小口,不由得感觉有股清流,从唇齿间顺着器官的管道一直向下流去,初秋的凉意里整个胸腔和腹腔便有种暖流熨帖地韵开,喉头便不自觉地有了股甘甜的味道,熟悉的味道——“贤哥”又端起茶盅嘬了一口,讪讪地问道李老师——这茶叶——李老师点着头,说道小刘,你还是有一些功力吗——是不是有种山城的味道!“贤哥”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李老师,犹豫地说道对——是——像父——山城的味道!“贤哥”从进门到此刻,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感觉李老师,不知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表情,或是话语间流露出的乡音——总有一丝刘建设曾经的影子,让他不由得倍感亲切。
话说到此,对李老师的访谈也由李老师自己打开,李老师点了点头,说道小刘——我可打听了下你的底细,咱俩是乡党,你不会连这个工作都没做吧?“贤哥”不由得惭愧地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抹了下额头,李老师拍了拍“贤哥”的肩膀,继续侃侃而谈,过程中不时地提醒“贤哥”,这儿可以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