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沛脸色很不好看,想向她走近又不敢的样子,憋了半天长叹一口气“大人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她突然就生出一股子气来“我就是不想见到你!你走吧!”
这句话让易沛莫名的难受,他低着头,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后又握紧“我是做错什么了吗?大人为何……”
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现在突然出现居然还问出这样一句话,他以为她是什么!白梦语突然呆住,是啊,他并不知晓她的心意……可,她就是生气“你既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那便没有吧。”
易沛看着她背过身去看着院子里萧索的景色发呆,突然就有些难过,那背影看起来那么瘦小,那么孤寂,仿佛那院中的落雪般清冷。他有些心痛。
可他一介平民,他又有什么资格心痛呢。
“我努力上进,没有辜负您的期望,在军中我很努力,您给我的那卷字我也学得很好,给您的信寄得有些勤,可您一封也没有回,心里怕您这边有什么事。”他想起白梦语被掳的那一次,眉头皱在一起“我只想回来看看您,以后……若是大人不想见到我,我……”
他有些说不下去,站在原地低着头。白梦语猛地回头“你说你写信给我了?什么时候?”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易沛一愣“每过个十日左右便会寄出来一封。”
南宫钥已经猜到了,白梦语也猜到了,易沛也觉出了不对劲。
他问“您从没收到过我的信件?”
她当然是一封都没有收到,低垂着眼帘过了好一会。抬起头“你夜里过来,我有话要说,现在先离开吧,被人看见了会很麻烦。”
命运的契机让这原本不会纠缠得太紧的两人,命运生出了转折,就在这样一个与平时无异的夜里。
一个已经向命运低头放弃了自己的人生,一个带着虔诚的心默默守护。当那柄泛着冷光的铁刀直劈下来之时,白梦语被人重重地扑到,事情从一开始到那刀重重砍下她也没回神过来发生了什么。
黎文城死了一位从五品的将军,本来也无事,可偏偏这位将军告假归来请了闻名在外的白梦语过来祈福,也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那将军威祈福过后不过二日便突然暴亡。
这一下这位将军家成了城里的笑柄,都说他是德不配位遭了天谴。
蒲国内宫还专设有神职人员,天赋异禀者得到的尊敬堪比一品官员。虽说石城的圣女属于地方选举行为,并无官身,但同样享有尊崇的地位,故而所有责任都只能是在这莫名而亡的将军身上,甚至传出了这将军逛暗窑,自身不检死于马上疯的传言。
后来种种抛开不说,只是这样的一味羞辱之下便有了今日这般杀人泄愤之事。
被砍的自然不是白梦语,那一刀正中易沛的背心,还好是初春,一件棉衣总算是挡了些许。可即便如此,那背心上的伤口也是深可见骨。白梦语大惊失色,从来没有人觉得她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女孩子,只有他,可那鲜血喷涌而出,迷乱了她的心与眼。
心里头有一头狂兽在咆哮,白梦语怒极之下令草木变作神兵,几个刺杀者被当场绞杀。
易沛醒来之时已是四日之后,白梦语本来是想一直守着他,可是碍于身份,只得在听到他醒来的消息后才强自镇定地去了客房。
见到她时易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但她却觉得那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笑容。屏退左右仆人,她缓步走到他面前,在他的注视下慢慢蹲下,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易沛一下着急起来,撑起身体想抬手帮她擦眼泪却又不敢,几个动作牵扯到背后的伤口一下又浸出血来。
她扑上去抱住他“别动。”心脏如鼓如擂,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他起初被她抱住时有些愣愣的,直到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