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拿吧。”苏晨的语气很着急。
阮淮却摇摇头,坚决要回去的。
苏晨拿她没办法,只得放她回去,他则在顾府后门等她。
阮淮留在顾府的东西也不多,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主要是不放心那只垂耳兔,怕顾瑀风见不着她人,疯起来真会找无辜的小动物发泄。
故而,阮淮把垂耳兔放进书袋里,这才坐上了苏晨安排的马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阮淮把兔子抱出来透气,随口问苏晨话。
苏晨说“先带你到城外予棠的私宅住段日子,等予棠回来再说。”
阮淮听到“予棠”两个字,动作顿了顿,想了好一会才问了他一句多余的话“小侯爷还好吗?”
自然是不可能会好的。
苏晨皱着眉摇了摇头,知道面前是顾予棠都信任的人儿,他自然也没瞒她,道“也不知怎么回事,予棠在边疆设下的几道防线皆在前日一夕之间被南夏攻破,眼下局势险峻,不过……我还是相信予棠的。他每次出征都会做好万全之策,这次也一样会打赢这场仗,不过就是时日长短罢了。”
苏晨的语气很坚定,因为顾小军侯这些年在京都城内之所以名声显赫,靠的便是他过人的行军魄力,他是战无不胜的少年军侯。这也是皇帝陛下近来以来对他委以重任的原因,无论如何,他不可能会让皇帝,会让北昭失望的。
阮淮低下头,手指心不在焉地扒拉着兔子爪子,指尖微微地发着麻。
温软的眼睛依旧漂亮,但是清清冷冷的,没了灵动生气。
跟苏晨告别后,她回到顾予棠的宅院,安静地缓缓四顾了一圈熟悉的庭院布局,然后回到熟悉的台阶上,抱着兔子默默地蹲下来,浅栗色的眼眸洇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双眼朦胧地,没带什么情绪地锁住院门的方向。
就像是在重温之前等顾予棠回来的那一幕。
第九日,书院揭榜的日子到了。
阮淮回了趟书院,文卷发下来,成绩很糟糕。
苏太傅当着班院的面把她批了一顿,说这不是她该发挥的水平,要她回去好好反省,明年准备重修。
可能是被蛊毒一点点渗透蔓延肌骨,阮淮还是提不起精神,也没有心情思考反思,她潦草收了卷,从书院出来。
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浩浩荡荡的铁骑重兵军队肃整离京,据沉阁说,那是表面投靠了李止森,实际上是为二皇子麾下的唐大统领率的军。
同日,顾小军侯大败的消息在京都传遍。
阮淮坐在去过的那家卖馄饨云吞面的小摊木桌上,微微垂着头,没什么胃口地呷着汤水,漫不经心听周遭的人讲话。
“你们都听说了吗?顾小军侯败了!败了个彻底!整个坲城都被攻陷了!”
“不止!丢的不只是坲城,连带坲城邻近的几座城全没了!”
“听说北军此番被南夏打得溃不成军,我看今后谁还敢说那顾小军侯战无不胜,咱们这北昭大国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连一个小小的南夏国都打不过,还接连丢了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