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亲眼看到时,言夏夜心底还是忍不住悲苦交加。
她受到百般指责,心里万分委屈,在厉北城眼里,都比不过处心积虑要害惨她的言水柔更加值得关心。
“是……”言水柔哭声滞了滞,带着泪花露出惨笑“我本来想留到下个月,在你生日当天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
惊喜还是惊吓?
厉北城丝毫没有感到开心,眼神狐疑落在言水柔脸上。
不管他现在是否厌弃了她,可是二人毕竟相恋过那么多年,他实在不愿怀疑言水柔的怀孕是另有目的。
见厉北城皱眉不语,言水柔心里慌了神,拉着他的大掌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北城,告诉我宝宝没事,你快说呀。”
厉北城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一颗心软了软,勉强附和一声。
对于他这种态度,之前搀扶过言水柔的几位老夫人中,有一个身着唐装的再也看不下去。
“你是厉家小子吧?我和你过世的爷爷是熟识。要是他活到现在,知道你平时跟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胡混,反而放着怀了你孩子的女人不管,他肯定会挥着拐杖狠狠抽你。”
话虽简单,却再一次替孑然一身的言夏夜招惹了全场瞩目。
微冷夜风中,言夏夜垂眸面对着那些刀子似得流言蜚语,清冷淡漠的姿态遗世独立,纤细脊背挺得笔直。
她无数次想要开口解释,每每轻启唇瓣,最终都是欲言又止。
显然,言水柔今晚大获全胜,她看不到任何反败为胜的希望。
在场众人没有一个相信她,再加上言水柔裙子上的血迹货真价实,坐实她正如大家议论那般,是个恶毒狠辣的女人。
静默了大概几分钟,言夏夜深深望了厉北城一眼,转身狼狈离去。
刚一迈步,她的小脸撞上男人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鼻尖嗅到一抹专属于他的淡淡冷香。
像是受欺负的孩子总算等到亲人,又或者是这下撞得实在很疼,她倔强抿了抿唇,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满场喧哗骤然安静,众人目光愕然,不约而同纷纷移开,转移到那个俊美无俦的男人身上。
在言夏夜抽身离开前,厉北城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当众承认言夏夜才是他的妻子,而言水柔……只不过是他年少时犯下的一个错误。
然而还不等他下定决心,便眼睁睁看着言夏夜依偎进来迟一步的厉云棠怀里。
燕九慢半拍跟上肩宽腿长的二爷,拨开人群嘀咕着“把夏夜小姐救出来当然重要,可二爷怎么直接走上去,这下该怎么解释才好?”
一片寂静中,厉云棠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外套,亲手搭在言夏夜雪白的肩上。
深如沉渊的眼眸环顾四周,唇角噙着一丝凉薄笑意,尊贵宛如神祇。
在场客人无论身价几何,无一不匆忙闪躲开男人冰冷的视线,同时又都支着耳朵静候事情会如何发展。
厉云棠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不急于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收回目光凝视着她苍白的脸颊,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夜色里缓缓漾开“夏夜,是谁欺负你?”
言夏夜知道公共场合下尤其要和厉云棠保持距离,单手拢着外套,安静沉默摇了摇头。
他肯在这种局面为她撑腰,已经让她足够感动。
只要他不会把她当成心狠手辣的坏女人,其他人怎样看她,她都可以忍受。
见她铁了心不想申辩,厉云棠抬起手来,宠溺揉了揉她的发顶,代替她淡淡道“大致经过我也听到些许,既然诸位想要一个解释,那我在此代表厉家,正式给各位一个解释。”
言夏夜心里一惊,偷偷拉了拉男人衣角,示意对方赶紧离开,她真的没关系。
然而她觉得没关系,并不代表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