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赅地道“我想见秦老先生,他在哪里?”
“……你都知道了?”秦焱顿了片刻,心情复杂的苦笑一声“你和义父的亲子鉴定结果已经完成,司机正在去医院取文件的路上,就算你不给我打这个电话,我大概也需要在半个小时后邀请你过来一趟。”
想起言水柔声色俱厉的指责她并不是言家的女儿,言夏夜心底漫过剧烈的痛楚,勉强维持着嗓音的平静“结果是什么?”
“目前还不知道,你不大了解义父,他是那种喜欢亲自拆开礼物或者炸弹,从不假手于人的类型。”
也就是说,她到底和秦老先生有没有血缘上的关系,至今还是个迷。
言夏夜低眸抿紧了唇,声音轻柔却坚定“好,我马上就到。”
……
半个小时后,言夏夜和送来亲子鉴定的司机一同出现在秦老先生面前。
装饰典雅沉重的书房里,那份报告静静躺在古董乌木的桌面上,淡淡的鹅黄色和周围的一切形成鲜明对比。
秦老先生身体仍然没有康复,面色难看的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手指反复摩挲着鉴定报告柔软的封面,迟迟没有开启的意思。
这种情况下,一分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更何况言夏夜鼓起勇气来到这里,本来就是有事相求。
“义父,需不需要我把医生叫来?”秦焱垂着手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作为言夏夜的未婚夫,他破例留在了连秦景一都没资格出现的现场,等待着亲眼见证答案揭晓的那一刻。
那一刻他已经计算太久也等待了太久,只要言夏夜真的是秦老先生的女儿,就等于他拥有了和秦景一正面相抗的决定性理由和借口,没人能指责他见利忘义,毕竟当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做出什么坏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秦老先生浑浊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份报告,语气迟缓的开口“不用。”
“您……确定要现在打开它?”言夏夜看出老者的身体状况似乎相当不妙,这种时候实在不适合揭晓谜底的答案,她有些担心他的心脏能否承受得住狂喜或者绝望。
根据言水柔直言不讳的揭晓,以及言家父母过去种种对她不自然的态度,虽说她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却已经在心底接受了她并非言家女儿的可能。
但即便她不是言家的女儿,也不代表她会和秦老先生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扯上关系,哪怕他年轻时的爱人和她长相相似的这一点十分可疑。
“言小姐,我等这个结果等了大半辈子,你不是我,永远不知道失去挚爱是什么样的感受,尤其当你亲手将她推向死亡的时候。”
老者沉闷的摇了摇头,掌心牢牢地按住那神秘的文件,像是生怕有谁会在下一秒抢走它一般,青筋暴露的手指由于过于用力而有些颤抖。
他接过秦焱双手递上的拆信刀,动作粗暴的拆开文件袋,与其说是江海那位人人皆知的秦爷,反而更像一位冒冒失失的毛头小子。
哗啦啦的从中倒出雪白的文件,他快速的翻阅过一张又一张专业的名词和术语,寻找着那至关重要的,证明他半生悔恨到底是真是假的那一页。
宽大的书桌前,言夏夜低眸咽了下口水,耳边尽是文件翻页时的悉数声响。
此时此刻,她默默期待着文件上写的是能让她如愿以偿的结果。
虽然她根本没兴趣做一个迟来的名媛,也不希望秦老先生曾经描述过的那个可悲的女人是她的亲生母亲,但是为了寻找下落不明的小云朵,她需要秦家的力量支持。
终于,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的等待之后,秦老先生找到了他需要的那一页,从头到尾仔细阅读过了所有的文字。
几分钟后,他摘下老花镜,抬手扶着额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像已经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
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