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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水柔一腔怒火哽在胸口,被她怼的半天说不出话,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厉雅儿,你是不是几天都没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德行,怪不得你爹地一点都不急着找你!”
“胡说,爹地肯定想把我接回去!要不是你这个坏女人关着我,我早就回去做我的大小姐,还用得着陪你在这受罪?”
一丝一毫都承受不了言水柔话中的可能性,雅儿尖叫着拿起装鸡翅的纸盒,劈头盖脸的朝着站在床尾的言水柔丢过去“坏女人,带我回去找爹地,我讨厌你!”
坏女人——这以往是专属于言夏夜的称谓。
一动不动的挨了这一击,言水柔长长的卷发上挂着几根鸡骨头,大受打击的晃了晃,站立不稳的跪倒在单薄的地毯上。
她的女儿恨她。
比起言夏夜,雅儿现在最恨的人是她!
这个事实让她心口堵着的郁气不断翻涌,腥甜的铁锈味刺激着她的嗓子,令她忍不住呕出一口黑红的血来。
“你,你怎么了?”
雅儿再怎么嚣张任性,终极还是个五岁的孩子。
见言水柔毫无预兆的吐了血,她吓得瞪圆了眼睛,像个小小的走兽一样四肢着地的从床上爬了过来,探头探脑的窥视着脸色苍白的言水柔,声音多了些怯意“你是不是要死啦?”
言水柔吐了口血之后舒服不少,听了这话心里又是一痛。
比起和她的感情,雅儿和言母相处的时间更长,感情也理应更加深厚。
不等她犹豫着要怎么告诉雅儿关于言母的噩耗,雅儿就再一次怯生生地开口“如果你真的要死,能不能先把我送回爹地身边?”
言水柔怒极而笑,眼神闪烁的注视着面前提心吊胆的雅儿,突然生出一股深深地无力感。
她这个女儿,还真是继承了她和厉北城的全部优点。
利益至上、自私凉薄。
而她竟然还指望雅儿能如同小云朵那样乖巧体贴,简直是天方夜谭。
“雅儿,我不会死,你闭上嘴听我说。”面对这样又不乖巧又不体贴的女儿,言水柔不能再拿她当小孩子看待。
更何况她眼下自顾不暇,没有那么多心力去考虑雅儿的心情,斩钉截铁的道“你的外婆,我的母亲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岌岌可危……”
“什么是岌岌可危?”雅儿半点没被言水柔话语中的哀伤感染,莫名其妙的眨巴着眼睛,拿过可乐咬着吸管,天真烂漫的问“是什么好吃的吗?”
“不是!”
几乎被雅儿气的再次吐血,言水柔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心跳,嗓音沉重的道“岌岌可危的意思是说,你外婆她病的太重,医生也没办法治疗,快要离开人世了。”
“外婆她?”雅儿似懂非懂的吸溜一口可乐,口齿不清的喃喃道“外婆会死掉么?”
“会!”
咬着牙认可了这再残忍不过的说法,言水柔睁开眼睛,期待着雅儿会和她想象一样哇哇大哭,又或者吓得不知所措。
在她看来,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言母平日里对雅儿的百般宠爱、千般照顾。
可惜,雅儿再一次让她失望了。
“哦。”
轻飘飘的点了点小脑袋,雅儿扭过小身子,伸手去摸另一盒尚有余温的鸡翅,十分客观的表达了对此事的看法“外婆年纪很大了,电视剧里像她那么老的女人都是要死的,难道你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回事吗?”
说着,她还莫名其妙的看了眉头紧锁的言水柔一眼,仿佛在嘲笑对方少见多怪。
这个答案真的是无懈可击,宛如教科书般冰冷无情。
言水柔忍了又忍,末了还是忍不住的抬起手,朝着雅儿嫩嫩的小脸狠狠挥了一记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房间内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