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晶莹的水雾，秦伊人重重的咬着下唇，她猜不透男人究竟是怎样想的？

如果……她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他枉顾危险，二话不说的赶来见她，又为什么曾经对她那样残酷？

他后悔了吗？

或者，他只是想赎罪而已？

他和季蔓蔓，真的是媒体口口相传的恩爱夫妻吗？

无数个问题让秦伊人心神俱疲，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落下的眼泪沾湿了一小块枕头。

害她落泪的男人就在身边，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尽量想要哭的悄无声息，但细碎的呼吸声是骗不了人的。

“伊人？”楚昔年皱起眉头，再次唤了她的名字“你哪里不舒服吗？”

背对着男人，秦伊人默默的摇了摇头。

她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整个人都不舒服……

但是，不舒服又能怎样呢？

就算她抓着楚昔年质问，想要知道他究竟是后悔还是愧疚，对于现状依然没有改变，于事无补。

她和季蔓蔓打过几次交道，最终被对方用谎言刺激的逃离江海，种种事情都表明季蔓蔓对楚昔年情根深种，绝对不可能离开他。

所以，既然离婚是不可能的……

即便楚昔年心中有她，又有什么意义？她要用什么身份回应他的感情？

难道真的要做一个厚颜无耻的小三，和季蔓蔓的丈夫偷情？

其他的问题她无法回答，唯有最后一个是很清楚的。

她有她的道德底线，不会做任何人的小三。

哪怕那个人是楚昔年，是她爱过恨过，从来都没能彻底放下的男人。

既然如此，这一夜的温存，大概就是告别了吧。

想到这里，秦伊人完全止不住哭泣。

真是太不像话了，她可以坚强的跑到国外一个人生活，却承担不起见到楚昔年的现实。

“伊人，乖，别哭。”楚昔年手足无措的看着哭到颤抖的小女人，心疼又无可奈何，嗓音低沉的让人动容“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想要我怎么做？”

秦伊人哭的喘不过气来，她终于转身面对了男人，在黑暗中抬起手来，纤细的指尖摸索着触碰男人的脸颊。

她的手上沾染着泪水，凉凉的从楚昔年的脸上划过，像是划在了他的心上。